意,他接過雲帆倒滿酒的杯子,舉杯示意今晚不醉不歸。
觥籌交錯,不上管絃之樂,亦不行酒令,酒桌之上,喝一杯,道一句,嘻哈笑笑便足矣。飯慢慢吃,酒穩穩地喝,雲帆專職成了倒酒童子,當然也要給自己的父親倒上。李瑱感到滿足與欣慰,別人家的孩子打醬油之年,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不過暫時寄存於江湖,不得相見,今rì孩子稍長,回到家中,已過了醬油之齡,一下子能持壺倒酒了,人生之遺憾,幾杯下去,喜從中來,就去了大半,剩下的孩子成年立業成家,後續而來,藉著些酒意,李瑱往明rì看了看,不離美好,實為人生樂事。
雲帆睡得不晚,韓氏亦跟著進來,言要親眼看著雲帆睡著才出去。她握著雲帆的手,知道雲帆剛回到家,可能有些不習慣,便哼起了兒歌,將雲帆看作是嬰兒,取出催眠曲來,這很有效果:雲帆本已感到睏倦,加以快樂,自家有了歸屬感的安穩,很是容易地閉上眼睛,他不設防。短短一晚便將新家看作舊家,或也有酒jīng的力量罷,但他卻是沒喝什麼酒的。
韓氏回到房間,李瑱也已先回,他臉上還帶著酒意,不過沒有鍾老頭他們喝得多,他自覺還是要節制點的,酒多誤事,雖然今rì是個值得高興的rì子。李瑱笑道:“夫人,兒子睡著了吧?”
韓氏給李瑱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中,道:“剛睡著。”她跟著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老爺,你說這像不像做夢,兒子回來了,我感覺不是很真實的樣子,會不會明rì醒過來就現兒子不見了?”韓氏也很高興,但今rì的見面,認回她的兒子,雖早兩天就有了準備,十年的等待,一朝成真,總覺得自己就在夢境中,幫兒子沖涼,給兒子夾菜,還有給兒子蓋好被子,握著他的手唱他小時候聽過的歌讓他入眠,這是真真切切的,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到了自己丈夫身邊,女人的敏感竟然使她不踏實了,她害怕,害怕一朝回到昨rì,這種得失之心,早折磨了她許久時間。
李瑱明白夫人的憂慮,知道她仍不大敢相信兒子歸來,會不會夢醒後再次傷心,這是一種夢魘,唯事實可以治療好。李瑱握緊韓氏的手,寬解道:“夫人,沒錯的,兒子長大了,也回到我們的家,這都是真的,你不必再擔心。至於像不像做夢,人生也就是一場漫長的夢,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不論,明rì起來,兒子不會不見的,放心啦,夫人。”
韓氏方感到放鬆了些,她還是不願意就這樣睡覺,她願意與李瑱再談些話,關於自己孩子的是今晚最恰當的話題。韓氏接著道:“老爺,吃飯前我帶著兒子去洗澡,領著他參觀自己的書房,兒子說很滿意,他能讀書識字,看來這些年兒子漂泊在外,一個人的孤苦,還是學到了些東西的。老爺你覺得要不要請個老師給他上上課?”
李瑱想了想,才道:“嗯,不愧是我李家的種,哈哈,請不請老師,不如明rì先問問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想先看看他到底學到那種程度。”
“那就按老爺的意思去做好了。”
“夫人說的對。誒呀,時間不早了,早些安歇,明rì早起。”
“老爺,我還想再跟你聊聊,聊聊兒子的事。”韓氏央求道。
“這個……,也好”
………………
雲帆翻了個身,晚飯時沒怎麼喝酒,茶水卻是灌了不少,半夜裡不得不起來方便一下。屋子內的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