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此誠實的份上,就罰你進城以後幫老頭子裝一葫蘆的酒。作為獎勵,今晚你就在老頭的房間裡練習,老頭要看一看這幾天你到底進步多少,厄,算是臨場指導。”
“卻之不恭,受之無愧。”雲帆露出一副白牙,笑嘻嘻道。回到家的這一段時間,填飽肚子,學習騎術,練習吐納還有享受家庭溫暖以外,雲帆也刷出一副好牙。單從刷牙這一項生理需求上來看,儘管沒有牙刷牙膏,而代替以牙灰柳枝之類的物品,要求不高的雲帆,像有熱水沖涼一樣,已適應了這一些物事,感到滿足。粗魯的刷出一口牙血這種事情,很難在自己身上發生。
鍾老頭感慨一句“你小子臉皮已無一個月前薄了,看來跟著我混,這一點做得不錯。”雲帆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沒有發燒,他想到上個月初次混吃,跟在鍾老頭的後面扭扭捏捏,差一點連伸出飯缽的勇氣都拿不出來。今rì看來事情極平常,是心態轉變了,也是臉皮蒙了些灰塵,他斷不認同老頭子所說的他的臉皮厚了,內心深處,雲帆仍固執的認為,自己離臉皮厚如城牆這種境界,還差個十萬八千里呢。
“是嗎?”雲帆反問一句,既是問老頭子,也像是問自己,想了想,他只認同一點,便是因自信的增加而帶來了腰骨挺直,目光平視,無意之中學習到了鍾老頭所說的那一種“裝”,誠然,這也是一件好事。
幸福家庭的幸福都相差不大,若這一句話成立,按照這種邏輯,勞苦的人生揮灑的汗水也稱得上量多而類同。雲帆坐在馬車上,心裡計算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已能清晰看到章州城了,於這一道途之上,當他此時掀開窗簾,看到一位駕著牛車的賣柴老人,幾乎與寧城外那一個如出一轍,牛氣喘吁吁,人亦不輕鬆。所不同的是,時間與地點不一樣,和拉車之牛分作水牛和黃牛,而那一張鋪著皺紋寫著風霜的蒼老的臉,那帶著期盼的神情,在雲帆看來,就是同樣的一張臉,為稻粱謀,皆做了賣柴人。
這一次馬車從西門而進。望著面前高高的城牆,若可轉移,到的現代社會,便可算作古董了。有歷史價值的事物,因其歷經歲月的磨洗,年歲越長,其味道越濃。雲帆輕輕地拍了拍長著青苔的磚頭,臉上露出笑意。馬車過西門時有守衛做例行之檢查,雲帆好像看到王濤給了些入城費,瞄了一眼守衛的那一柄槍頭油亮的武器,和他嚴謹的那張臉皮,心裡想道果然大城市有大城市的風貌,小城鎮有小城鎮的特sè,不特城牆不一樣,連守衛的表現也迥異。不過再大的城市,在這個世界裡,似乎都離不開木柴罷。
走在石板大街上,路上人不少,雲帆和鍾老頭下車以後便由著腳步四處閒逛起來。離午飯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加上肚子未餓,他倆的興致提了起來,而作無目的的遊逛。進城之時,便有李府之人侯在一側,接管好那輛馬車,所以王濤也跟著身後,隨時等待著雲帆的吩咐。前段時間陳福負責雲帆習馬,今rì輪到王濤送雲帆進城遊逛,這是一種分工,也是李瑱的安排,讓雲帆與年輕一輩的李府之人親近親近,培養感情,目前看來,效果還可以。
雲帆發現了幾個混吃者,或侯在街邊,或走在人群之中尋找面目可親之人,這些都是他們潛在的“顧客”,碰到這些人,他們很有經驗,比起雲帆當rì,不知主動了多少倍。雲帆也發現因繁華之城而來的流動xìng,此處油水充足,競爭卻更激烈。因為行人多,混吃者在雲帆看來沒有寧城這個小城中顯眼,是三教九流之人多了,統共形成了一個整體,像一臺機器裡的零件,可能不大顯眼,也不大重要,但不可或缺。以邊緣人為主的整體,混吃者也是其中之一。雲帆此時並沒有用俯視的眼光看待這一類人,畢竟自己也走過這一條路,相反,能從他們的身上感到親切的味道,這是物以類聚?雲帆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現而今已暫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