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一場超乎想象的天火之災,威脅著樓蘭,就連太陽王都沒有信心能安然度過,身為一族之長,他不能扔下族人獨自逃生,必須銳身赴難,但在行動之前,他特別把話傳過來,作著臨危……甚至可能是臨終之前的最後囑託。
這場天火之災,來得莫名其妙,但太陽王一直到最後,都還不忘提一句“永遠不要相信中土人”,可見得事情與中土人有關係。樓蘭之名,在中土所知者不多,能與樓蘭有牽扯的中土人屈指可數,其中能對太陽王產生威脅的,就只有天魔與……西門朱玉了。
照可能性來推判,天魔無疑是頭號嫌疑者,可能性高達九成九,這人不但厲害,而且還知道太陽王的狀態不佳,重傷未復,最有可能在這時間點趁隙來襲,不過,西門朱玉的心思,一向也沒人能料得中,說不定也有可能就……
虛江子搖搖頭,把腦中的無謂想法給甩開,明白自己聽見這些訊息,方寸已亂,居然胡亂懷疑起人來。只是,也就在這一瞬間,虛江子真正明白太陽王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如父如師,是那麼樣的無法取代,但為何自己體認到這點的時候,偏偏也是自己可能從此失去這個人的時候呢?
“喂!你表情不對,多深呼吸兩下。”
姍拉朵的手,拍上虛江子的肩膀,眼中滿是擔憂之情。即使姍拉朵個性古怪,但太陽王是她至親,聽見父親出了事,她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只不過……看到虛江子的反應比自己更激烈,那個感覺確實怪怪的。
“我知道你現在很激動,但樓蘭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狀況,還沒有人知道,要失控崩潰不用挑現在,另外,千萬不要忘記,你的身體還沒有真正康復,大悲大喜,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姍拉朵正色道:“你自己也知道,如果樓蘭真的有個什麼,那你就是這裡所有人真正的領袖了,大家的未來,都要靠你一個人,你要是不保重自己,我們該怎麼辦?”
假使樓蘭滅亡,就不會派兵來攻擊此地,虛江子對眾囚犯的重要性自然減低,姍拉朵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很奇怪,但裡頭所點出的責任感,卻讓虛江子清醒過來,慢慢回覆鎮定。
“我……我明白了……我會冷靜的。”
虛江子緩緩呼吸,突然腳下乏力,險些跌倒在地,果然正如姍拉朵所言,自己身體並未真正康復,先前跟蹤她,勉強行動,再承受激烈的情緒波動,現在稍一回神,只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痛,連站都站立不穩。
“我就知道!”
姍拉朵扶著虛江子坐下,動作乾淨利落,一舉手就扔了顆藥丸進虛江子嘴裡,虛江子問也不問,幾乎是反射動作一樣地把藥吞下,旁邊的宇文龜鶴看在眼裡,委實佩服這兩人之間的默契。
“領導人,有一件事,你或許已經注意到了。在這座監獄裡的大家,有許多本是樓蘭與奴族的混血私生子,也有一些是犯了罪的樓蘭人,剛剛得知樓蘭發生大事的訊息後,大家的反應是怎樣,你看到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虛江子回想到剛才所見的眾人神情,聽見樓蘭的噩耗,竟然沒什麼人面露喜色,所有人都顯得憂心忡忡,彷彿遭逢大難的並非敵人,而是自己的家鄉。
……家鄉!
宇文龜鶴要點出的,正是這件事。儘管這邊與樓蘭處於敵對立場,但在所有囚犯心裡,自己仍是樓蘭的一份子,只是不被承認,而在情感上,樓蘭始終是他們的家鄉,哪怕是相互交戰,生死對拚,這份認同感也不曾改變,所以當樓蘭出事,這份心情馬上流露出來,人人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我明白了。宇文先生,請替我準備交通工具,稍後我會立刻動身,趕往樓蘭,檢視究竟。”
虛江子說著,側轉過頭,想對旁邊的姍拉朵說話,而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