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蕭雨,也是一樣。
對於兩個醫學的從業者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觀摩的機會。倒不是說蕭小天的水平究竟有多高,而是不管水平高低,蕭雨和張躍進兩個人對房勢現在的病情束手無策,這卻是真的。蕭小天上來之後一言不發,悶頭脈診之後便進行治療,單憑這一點,就已經比蕭雨和張躍進兩個中醫界的大能要高明的多了。
到了最後,連張躍進都捨不得眨眼了。對,他不是不眨眼,而是捨不得眨眼。這是從蕭小天扎針進行到第二十六針的時候,張躍進才做出來的瘋狂的決定。
他需要自己的身體隨時保持興奮的狀態,才可以毫無保留的跟上蕭小天的用針速度。
銀針在蕭小天的手裡,已經不是單純的一件治療工具,還是一場極有自信的表演。
蕭小天的運針思路和蕭雨掌握的絕脈針大不一樣。絕脈針主死,岐黃真主生。雖然生生死死之間華夏國的國人也的淡了,但是這神奇的針法,還是吸引了很多人同時關注。
淡淡的薄霧一樣的氣息,從蕭小天的手腕和頭頂冒了出來,轉瞬之間便形成一條極細的小水流,化成汗水,從蕭小天的額頭流了下來。
岐黃真氣!蕭小天發動了體內的岐黃真氣!
而且蕭小天取穴的手法也巧妙的很,左上肢二十八個穴位上面,蕭小天便用了三種不同的扎針的技巧方法。
而且,認穴極準的蕭小天幾乎沒有絲毫任何的遲疑,一溜氣兒的便紮了下來。就算是號稱盲針大師的那個老爺子重生,恐怕也不是蕭小天的一合之敵。
他不是用眼睛看的,也不是用記憶的,他是用心來“感受”的。
張躍進竟然出現了這樣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蕭小天的身體裡有一臺極其嚴格的精密的針灸儀器,正在給人治病的不是眼前這個蕭小天,而是他體內的那臺機器。
如果被蕭雨知道張躍進這種想法,一定會驚訝的跳起來。
因為蕭雨知道,張躍進的想法雖不中亦不遠矣。
這個正在針灸的人,的確不是蕭小天的本體。蕭小天的本體意識,至今還在沉睡之中,已經沉睡了不知道幾年的時間。
這是包括蕭雨在內的所有蕭家人的秘密。
“紙,筆。”蕭小天把手一攤,沉聲說道。
針灸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出具處方的時刻了。
蕭雨下意識的摸摸衣兜,他沒有隨身攜帶紙筆的習慣。
主要是因為蕭雨兜兜裡的東西太多了,大大小小的瓶子就有四五個,哪有那麼多空閒的地方容納別的東西?
蕭雨的目光投向張躍進。
張躍進立即明白,從上衣兜裡掏出斜插在上面的那支自己都輕易不用的派克金筆,送到蕭小天手裡。
“哎……”蕭雨剛想阻止一下,張躍進已經把金筆送出去了。
“把你這叫社麼表情?”張躍進有些不高興的看著蕭雨說道。
“我這叫,可惜的表情。”蕭雨捂臉,只聽啪嗒一聲,那支派克金筆從蕭小天的手裡脫手飛出,砸在牆角彈跳了一下,才咕嚕嚕的落在地上。好在派克金筆品牌老,質量優,摔這一下,竟然一點事兒也沒有。
蕭雨臉上那“可惜”的表情,直到這一刻才表現的淋漓盡致。
“紙筆。”蕭小天再次說道。聲音刻板的像是一個嚴絲合縫的機器人。
張躍進呼哧哧的跑過去把金筆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拂去上面的土,神情就像是在呵護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雖然屋子裡極其乾淨,一點土也沒有。
張躍進心中暗恨,派克金筆,難道不是筆了麼?
你說蕭小天都這個樣子了,潘伊銘你作為蕭夫人也不知道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