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威力實在太強,納蘭元蝶支撐得萬般艱難,滴滴汗珠不住從額頂滑落,心知自己即將不支,正要運動那禁忌的燃血力量,紅芒所形成的護罩已破,無比熾熱的氣流直轟過來。
要是被這股衝擊波打中,慘死是必然收場,納蘭元蝶自忖難逃此劫,忽然一道勁風襲來,將她撲倒在地,連續打了幾個滾,儘管狼狽,又受了些皮肉傷,但卻因此保住一命。
當納蘭元蝶驚魂甫定,睜開眼來,卻看到一個男子撲倒在自己身上,面孔還很熟悉,定睛再一看,赫然就是任徜徉。
“你這個無恥之徒!”
雙手施展不開,納蘭元蝶的反應很直接,幾乎是本能地抬起膝蓋一頂,直接撞向任徜徉的胯間。以任徜徉的武功,要避過這一擊本來不難,但不知為何,他竟躲不開去,被這一下打中,慘呼一聲,整個人被打飛起來,重摔落到旁邊。
“唉呀!”
任徜徉幾乎摔得翻了白眼,呻吟道:“你這女人……恩將仇報……沒良心!”
呻吟聲中,納蘭元蝶看見任徜徉的背部,這才明白他為何閃躲不開,因為他背上鮮血淋漓,插滿了細碎的金屬塊。
剛才那瞬間,任徜徉救了納蘭元蝶,但自己卻沒有這等好運。用背部去硬擋爆炸碎片的他,為了這一下可能毫無意義的英雄救美,就把自己搞到傷上加傷。
“你……姓任的,你在搞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做?你、你這又是在弄什麼詭計?”
驚惶失措,素來以菁英自命的納蘭元蝶,也只能出口這些可笑的陳腐言詞。眼前的情況,她並非看不明白,只是心裡接受不了,理智強勢運作之下,唯有將這判斷為對方在使陰謀詭計。
“……去、去你爹的!我這樣子像是在玩陰謀詭計嗎?對你玩詭計需要拿命去玩?”
任徜徉的呻吟,聽起來已經衰弱得像是垂死呻吟了,連續的重傷,這位貴公子也禁受不起,得要盤膝坐起,同發“洗髓”、“易筋”兩功,紅藍光芒迅速繞體一週,所有插入體內的金屬碎塊全被逼出,臉上也稍微回覆血色。
見到這樣,納蘭元蝶的疑慮稍釋,因為以目前的狀況而言,任徜徉確實沒有必要拼著生命危險,來行此狡計。
“我們是敵人,還正在交戰,你不是和御前侍衛有深仇大恨嗎?為什麼還要救我?”
語氣驚疑不定,納蘭元蝶的聲音少了一份堅毅,出現了顯著的動搖,而與之有別的,任徜徉則是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回答。
“誰管你是什麼人啊!我只知道你是女人。御前侍衛是我死對頭沒錯,但你可是個女人啊!要是我對你遇險視而不見,那我任徜徉還算是人嗎?”
簡單的一句話,強勢表現了任徜徉所堅持的信念,那一瞬間的凜然之姿,就連納蘭元蝶也為之動容,只可惜英雄不易為,任徜徉認真地說完這句話後,臉色忽然一變,大口鮮血激噴而出,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姓任的!”
納蘭元蝶大吃一驚,更看得出任徜徉這一下傷勢發作,非同小可,若是得不到救治,不過是一時三刻之命,但若要說救治,自己似乎沒有這種能力,而且敵我立場有別,剛才還要殺的人,現在如果動手去救,這也未免太荒謬了。
“該不該救……”
假如讓納蘭元蝶這麼思考下去,任徜徉就死定了,所幸在她有所決定之前,勁風捲起,一隻金光閃閃的手掌飛飆而至,緊急貼在任徜徉的背心,雄渾勁道傳輸直入,不僅協助任徜徉鎮壓傷勢,還幫助他體內的真氣運轉呼應,紅藍二氣再度繚繞身體,時間比剛才更長數倍。
“易筋”、“洗髓”併發,堪稱是天下一等一的療傷技巧,任徜徉的危險傷勢獲得控制,保住了性命。
納蘭元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