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僧侶,也不曾修習佛學,唯一從慈航靜殿學到的,便只有一身武藝。
“貴寺苦茶方丈,妙悟佛法,是我佛門中德高望重的人物,可惜他突然圓寂,小僧遲來一步,萬分遺憾。孫掌門以俗家弟子之身,成為慈航靜殿一派之主,雖不曾修習佛法,卻與我佛有緣,小僧此次東來,所要請教的除了佛法,更也包括慈航靜殿的武術心得。”
先禮後兵,幾句寒暄過後,呼倫法王表露出所來目的,慈航僧眾雖是早已有備,卻仍不免又是一陣壓低聲音的譁然,所有目光集中在孫武身上,等著看這名新任掌門如何回應。
“慈航靜殿的武學經歷數千年流傳,博大精深……”
孫武暗自戒備,提氣運勁,儘量讓表情看來很鎮定,表示慈航靜殿的武術繁多,不曉得貴客要切磋哪一項武技。
“慈航靜殿五大鎮派絕學,以如來神掌居首,但神掌威力太強,對使用者的負擔也太大,小僧不敢相強,希望孫掌門能讓小僧一窺《洗髓經》的奧妙,如此於願足矣。”
孫武聞言一怔,慈航靜殿鎮派絕學一向是四樣,什麼時候變成了五大絕學?不過,旁的先不管,敵人既然已經指明要比試《洗髓經》,自己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剛想說話,旁邊任徜徉搶先出聲,說掌門人的《洗髓經》太過深奧神妙,外人不易理解,想要請教《洗髓經》,自己也可以代勞。
這舉動冒犯掌門威嚴,是闔寺僧侶眼中的大不敬,可是孫武當然不會計較,曉得任徜徉是想引敵人先出手,給自己觀察的機會,而小車中的呼倫法王也不反對,僅是沉默無言。怪異的是,任徜徉運起《洗髓經》,身上隱隱浮現一層藍光,但小車內的呼倫法王卻沒有半點動作,似是藝高人膽大,等著任徜徉搶攻,這種有恃無恐的高姿態,立刻引發了任徜徉的怒氣。
“你這假惺惺的無恥和尚,上門向人討教武功,自己坐在那裡不動是何居心?要老子表演給你看嗎?老子可不是你家養的猴子!你懶成這個德性,要不要直接把《洗髓經》秘笈扔給你看算了?”
“如此甚好,小僧早有此意,先前也曾遣派門人,赴貴派借經,卻為此引發衝突,令小僧甚為不安,現在任少俠願意借閱《洗髓經》,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不知秘笈何時可以取得?”
“你、你欺人太甚!”
忍無可忍,任徜徉個性中狂放的一面表露無遺,也不管敵人是什麼來頭,揚起一掌,就往呼倫法王的座車打去。這一式“千佛掌”雖非鎮派絕學,卻也是慈航靜殿的上乘武技,以《洗髓經》的真氣推動,更增威勢,但掌力來到小車外一尺,就像碰到了什麼護罩,瞬間被化消無形。
“唔,《洗髓經》果然了得,但佛門武學應是用於渡化眾生,任施主將《洗髓經》使得如此殺氣騰騰,未免偏離正道。”
“正你孃的鬼道!老子超渡了你,就算是替社會除害,渡化眾生。”
“這……小僧愚魯,今次小僧滿懷敬意而來,事事遵守禮節,只為借閱《洗髓經》一觀,並沒有任何侮慢之處,為何任少俠這般怒火中燒?是小僧說錯了什麼?抑或慈航靜殿中人,個個都是像任少俠這般暴躁易怒呢?”
“你明知故問,好個陰險的渾帳禿驢!我很禮貌地向你借老婆來睡,絕不在用詞上侮辱你,看看你會不會生氣!”
兩邊的衝突越來越激烈,呼倫法王假惺惺的口吻,引得慈航眾僧暗生怒氣,但任徜徉的侮辱也令對方陣營火冒三丈,一些士兵與侍衛忍不住高聲回罵。
夾在兩邊的鼓譟氣氛中,孫武站在中央,彷彿是個不相干的局外人,感覺非常怪異。任徜徉的盛怒一掌,被呼倫法王輕易化消,可以看出呼倫法王的實力高明之至,現在連連明知故問,只能說他是刻意激怒任徜徉,讓對手心浮氣躁,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