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是咖啡的愛好者。
“偶爾吵吵架架可以增進生活情趣嘛!你真是不解風情,我怎麼會嫁給你呢?怪我一時糊塗,被你的情書給騙了。”她這話是半認真、半開玩笑,寧銘為人相當內斂,是個習慣把感情放在心裡的人,無奈舒文蕊極度偏好浪漫的生活,她整天巴望著宋銘會突然送她一束花什麼的,但是結婚二十多年來,別說花了,連甜言蜜語都沒聽半句。
“喝茶,喝茶,我們聽聽慧莊說些什麼。”宋銘顧左右而言,讓一直想找他吵個架以增進生活樂趣的妻子再度破功。
於是舒文蕊只能喝著咖啡生悶氣。
但黎慧莊可高興了,其實今天這個聚會是她發起的,目的是討論她所擬定的‘計劃’。
“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宜築和我們家蒲傑的事。”
“是什麼事?”舒文蕊興奮地問。
“你們都不知道嗎?他們兩個好像在交往耶!所以我的計劃是……”
她話還沒說完,舒文蕊便急得跳腳,拼命搖晃著宋銘細瘦的身子問:“真的嗎?真的嗎?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宋銘被她晃得手中的茶都快潑出來了,但見他小心翼翼地護著他的茶,慢條斯理地說:“怎麼可能不知道!蒲傑那孩子一天到晚在扇窗子間爬來爬去的,我的書房就在宜築的房間下面,我怎麼會不知道?”
“是真的嗎?”蒲槐寧一聽羞愧極了,他沒想到自己苦心教育的兒子竟然會做出這樣不光明磊落的事,再看到舒文蕊氣得臉都紅了,心裡是又氣又過意不去。“宋銘,文蕊,真是對不起,我一定會叫那小兔崽子負責的。”
“這麼好玩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舒文蕊氣得猛捶打宋銘。
蒲槐寧萬萬沒想到舒文蕊是在氣這個,是他太落伍了,還是他們太先進了?
宋銘彷彿看出蒲槐寧心中的疑問,於是趕緊喝掉杯中的茶,說:“別緊張,我信得過蒲傑這孩子,他跟我們家宜築自小一起長大,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會亂來,更何況宜築是個很有分寸的孩子,他們倆絕不會做出越軌的事。”
“就是這樣才要緊張啊!”黎慧莊介面道:“根據我的計劃表,今年應該是蒲強辦婚事,明年才輪到蒲傑,他們倆可以一畢業就結婚,可是現在的年輕人流行試婚、不婚,萬蒲傑那孩子也來個一輩子試婚怎麼辦?”
“唔,這倒是不可不防,我們得先想個辦法才行。”舒文蕊很認真地思考著,“有沒有辦法可以強迫他們結婚啊?”
身為丈夫的兩人面面相覷,卻連苦笑的表情都不敢做出來,更別說潑盆冷水去澆熄愛妻的白日夢了,這不是因為‘怕太太’,而是體諒愛妻為他們辛苦了一輩子,偶爾為自己找些娛樂並不為過,所以兩個男人頗知情識趣地喝著茶,很有默契地決定不理這檔子事。
兩個女人吱吱喳喳地討論著,話題一度扯到孫子身上,完完全全的不對焦,舒文蕊每每要很費力地把話題拉回來,才能繼續談下去。
旁邊的兩個男人,一個是事業成功的大企業家,一個是專搞學術的研究者,對於這種企劃、執行的工作自是得心應手之至,因而對愛妻那些夢話成分居多的計劃都捏了一把冷汗。
“我說慧莊啊,我們為什麼不把範圍擴大呢?反正我們要撮合宜築和蒲傑,何不趁這個機會,順便把宜馨的蒲強也送作堆算了。”
含心不足蛇吞象!一對都不見得搞得定了。
“對喔!乾脆這樣好了,連宜笙、蒲賢一起來,宜笙年紀還小,先讓她跟蒲賢培養感情也好,成了的話更好,如果不成也無所謂,這樣就可以彌補我們當年的缺憾了。”
提到她們當年的缺憾,兩個男人就頭大了起來。
在他們成為鄰居前,舒文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