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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隱隱?大隱隱?

當那一雙繡著淡金線宗彝紋白底玄色用常山黃羊皮做內裡崑崙羚羊八個月大崽子皮做外層的烏皮靴站在離我鼻尖一寸的地方時,我開始詛咒那該死的老梅乾又一次晃點了我!

騙吧騙吧老孃被人騙了半輩子,到頭來照樣繼續被騙,這他母親的神馬世道!

梅寅玉,你個老不死的梅乾菜,發了黴咋就沒把你給黴死呢,怪不得人家說千年王八萬年龜,這老梅乾菜在地底下發了黴不見天日十八年,可不就是個老王八!

老孃哪根筋不對才會聽他胡扯什麼大隱隱於市,中隱隱於朝,小隱隱於野,他母親的母親的,為毛如今我這大隱的黃花菜都還沒涼透,就被那中隱給抓了個現行?他母親的老王八卻還小隱在犄角旮旯處陰乾發黴呢?

我深深為我的善良好忽悠本質感到一種恨其不爭怒其愚蠢的悲催。

然而嚴峻的事實已經殘酷的擺在我的面前,靴子的主人好整以暇的站在鼻尖前方一寸,不丁不八姿勢,與曾經靶場上那句口訣完全一樣,還曾記得這雙腳的主人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溫潤的吐著射箭八決,那噴吐的熱氣如同一條拂動的柳梢,癢癢的遊走在耳廓之處,好聽的聲音若溪流淙淙,抑揚頓挫,完全令我忘記了那說出來的話語。

僅僅沉浸在鏗鏘悅耳的聲音旋律中。

怪不得滿朝文武但凡有誦讀之事,共推的不是文臣僚工,卻是站在武階上的他。

想遠了又想遠了,人老了就容易回想,這不過五年,身子是沒老,心老了,結果,就容易走神!

猶記得是這不丁不八姿勢,他說過,動,可制敵於千里之外,靜,可攝敵於毫釐之間,所以這雙腳的主人總是常常會擺出這個腳步,上身屹然不動,誰都不知道,看著閒雲野鶴一般風淡雲輕的主人袍子下這樣一雙腳,就已經將獵物,牢牢控扼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了。

任何企圖逃脫的獵物,都將以失敗告終在這不動聲色的牢籠裡,就像皇家獵場被圈禁起來的那些獵獸,自以為遼闊的山嶺是他們自由的草原,其實,那只是一個聊供貓鼠遊戲的獸籠,無論它跑向哪裡,都已經跑不出獵人的圍剿。

如今的我此刻面對的,正是一副已經將我控扼的牢籠,我已無所遁形。

我此刻只有痛心疾首的回想一下,我愚蠢的投網行為是怎麼產生髮展以及結束的。

這事,要是往前追根溯源的想,那可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了些,我那快發黴的記憶實在是不願意太過辛苦的往前扒拉,簡明扼要的說,就是我在離開京城後五年,又腦袋抽筋的回到了京城,這個時候距離當年‘神武兵變’剛好過去五年整。

五年前的京城曾經一夜驚變,驃騎大將軍駙馬中郎將宇文嵐領著譁變的左右禁軍羽林衛從神武門入太極殿,絞殺了大梁暴君梁殤帝,史稱神武兵變,擁立太子裴文玉稱帝,第二年裴文玉三讓退位,禪位於宇文嵐,改國號魏,這位被世人喻為玉蛟將軍的儒將終於一飛沖天,蛟龍變真龍,成了名副其實的玉龍。

那一晚上整個京城,是冰火二重天,皇城裡是地獄陰司,到處鬼哭狼嚎,每每想起來,我都能被耳朵裡的尖叫聲給嚇醒。

可是那宮城乃至那外城,平平安安風塵未動。

老孃花了三年才終於睡上了個囫圇覺,誰他母親的閉上眼就看個吊死鬼臉血淋淋的瞪著我能睡得著?

又扯遠了,拉回來說,我好生睡覺安生過活準備淡忘一切往生極樂阿彌陀佛的時候,如今已經被稱為千古明君英名遠播高大俊挺聖光遠渡(西北戎丹大汗進貢時對當今的讚美:放屁)的當今延和聖德正大光明神武天冊金輪大皇帝(他母親的哪個馬屁精給上的尊號那麼長)實際陰險腹黑麵冷心更冷(這是我的看法:真實)的延和帝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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