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有什麼要說的?”
“阿明,停手吧。”
嶽明愣了一瞬,哈哈大笑,
“南楠叫你來考驗我嗎?我們是有約在先,我當然不會單方面毀約。”
“我請你,停手。你知道南楠在幹什麼,陪著她玩,不怕引火上身?”
嶽明饒有興味地看著我,
“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倒是你自己,為了她搞得不人不鬼,這是何必?”
我苦笑著,摸出一盒煙,遞給嶽明一支。嶽明將要接,我道,
“這是從任晴那兒拿的。”
嶽明狐疑地盯著我,夾著煙不動。
末了,我自己點了吸,
“放心吧,是她自己抽的。我怎麼會把那種煙給你?”
半晌,嶽明悶笑一聲,
“你居然查到那裡。”
“……”
我並不覺得好笑。
“他們都當你瘋,南楠還以為把你逼瘋了,痛苦得不得了。結果你這個樣子。真可怕。”
“我當然不會真瘋。嶽明,我做臥底的時候你還在讀書。你看到了,賺快錢就是這鬼樣子,不適合你。”
他沉默了。
這時候,司機回來。
我把打火機塞進嶽明手裡,轉身下車。
嶽明喊住我要送我,我說不必了。
等他車子消失,藥力又上來,我就軟在地上。
我強迫自己剋制的藥力,經過這一刻鐘的忍耐,反而變得加倍激烈起來,直逼我的極限。心裡越明白在這一刻瞬息萬變,越強迫自己冷靜,越覺得身體不由控制起來。
在面對“失憶”的這麼多次戰役,我像唐吉坷德一次次挑戰,都最後頭破血流敗下陣來。再勇敢無畏,也比不上小小藥丸對自己精神的控制。我試過在藥力正勁時咀嚼冰塊,沖涼水,奔跑,劃傷自己。都於事無補。在一步一步機械的動作裡,很快地迷失。想不起做到第幾次,就拼命地想,甚至於忘記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簡直能夠感覺到靈魂脫離肉體,俯視著愚蠢的身體盲目地動作,像狗追著尾巴,一圈圈,頭暈眼花,無止無休。無奈,苦笑,束手無策。
有時候想,其實人的生命也是這樣吧。當初在愛或者恨的驅使下苦苦掙扎,在局外看不過如悶頭蒼蠅,悲慘地可笑。
如果不是親手查出來,我怎麼會相信呢?
事情竟然是這樣。
我以為南楠回來是為了東山再起。我是多麼自以為是地低估了她的恨意,憑她饒我不死,返回六合會,就對她一心重整旗鼓深信不疑。
她瘋狂地擴張,將“失憶”推銷給s市的大小幫派,不吝成本,不擇手段。
她想方設法聯合嶽明,在梁婆街,借任晴和譚小流拿下cross,然後從這個十字交錯的中心,小心翼翼,不動聲色地,將“失憶”攙在不知情的酒女的煙裡,流遍整個建安路,流向整個城市。
嶽明以為南楠終究弱勢,可以最終掌控在手裡,可以憑藉“失憶”牽制程徒。的確,這些日子警方都盯著,程徒無暇顧及。但採用這樣的辦法無異玩火。
嶽明看到我,就漸漸看到南楠的瘋狂,這樣的瘋狂,給了南楠加倍的力量。
她賠上全部身家,不為翻盤,只為以一己之力,傾覆整個城市。六合會,奉興會,所有毀滅她青春幻夢的,都將沉淪在“失憶”的毒裡。當整個城市為這未知的配方狂熱,血雨腥風,她也會為這城市陪葬。
她說五年之內事成以後和任烽結婚。都是假的。
我寧肯她那樣,但她選擇與s市共墜地獄。
我想南楠下定這樣的決心,面對我的飛蛾撲火,便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