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怎麼離開的部隊,又是怎麼……怎麼進入‘六合會’的。”
“那時候,被那些老頭老太太輪番纏磨,你應該聽說了,我態度差,後來沒控制住鬧得厲害了,就被踢出來。通報你也見過吧。退伍沒什麼不好,只不過外面的世界也不是原來想的那樣。”
我停下來,劉靜怡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白皙的臉上,眉頭微微擰起。
我撇了撇嘴,目光轉回藍色格子,繼續著說辭,
“我既沒錢也沒權,又沒什麼本事,只會一身拳腳。一輩子做體力活過豬狗一樣的生活也沒什麼意思。有來錢快的路子,事情是低賤些。一次兩次會拒絕,之後看見別人過得好起來,我也犯不著死要面子。”
“所以……”劉靜怡的話音是有幾分發顫的。
“其實當初是怎樣都不重要了,你當刑警也有日子了,該知道我沒有回頭路。”
“轉作汙點證人……警察會保護你……”
我微微一笑,
“那種保護,能保護多久?叛徒是最犯忌的。”
“所以你就一直這樣下去嗎?不說六合會會不會主使你犯罪,老鷹這種事情也少不了。這次你已經構成犯罪動機,只不過缺乏證據,以後有人設套,能保證逃得過嗎?”劉靜怡的語速略微加快。
“我爬得高一點,也就離這種髒事遠一點,你也不用擔心了。”
我故作不屑道。
“你……怎麼會這樣。”
“我一直都這樣是非不明貪圖利益只不過你刻意迴避而已。以前我們就說過為什麼要當兵,我就是為了混口飯吃。”
聲音很輕。我們不需要靠抬高聲音來維護自己的觀點。
現實這條深且寬的天塹,難道憑隻言片語可以填平?
短暫地怔愣,劉靜怡站起身遮擋住我投向窗簾的視線,“我沒有讓你立刻馬上做什麼決定,可是你自己能不能不要這麼堅持?”
“冷靜一點……”這樣說著,自己都覺得缺乏信服力。
“不是一直說要做一好警察?別這麼感情用事。私下裡接觸嫌犯不是一件好事。”
劉靜怡兩邊鬢角的長髮束向腦後,其餘則散漫地披著。這樣的成熟女性氣息是從前不曾彰顯的。
“我先走了……”我倉皇轉身。
“等等……再抱我一下,可以嗎?” 我回頭看見劉靜怡眸子裡的光黯淡下來。眉眼低垂著,哀傷像粘稠的雨飄在我身上,步子便邁不出去。
我以為自己只是淺淺擁抱,她把頭埋在我肩頭,淚水就漸漸浸透了衣服。我確定自己沒有喝過酒,那一刻卻像醉了一樣。熟悉的氣味把我埋進凌亂的回憶中,呢喃聲不遠不近,在我反應過來時,細碎的吻已經鑽進懷裡。
我的喘息和她的喘息此起彼伏。我跪伏在她身上,一隻手託著她的頸子,另一隻手握著她解襯衣釦子的手。沿著她修長的頸子,深陷的肩膀吻著,好像品味最誘人的糖果。微涼的手掌忽然滑入內衣,觸到紗布微微停滯。不等她開口,我報復似的一手撈起劉靜怡,解開她背後的暗釦,手掌貼著光滑的面板移動,直到豐盈充滿掌心。隨著手下大力的揉搓,細碎的□聲在頭頂炸起。指腹沿著肌膚探下,越過森林,探向潮溼的幽谷,劉靜怡連連戰慄。
我好像看到四年前,甚至更早時候的自己,在操場上奔跑,風就在耳畔呼嘯。然後我就飛了起來。
然而最後,我恍然看到了劉靜怡,坐在紅色的哈雷上。透過黏膩的濃霧,偏偏清晰異常。我就從天空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滿臉哀傷,張著嘴像是喊我的名字。我卻什麼都聽不到。我朝著她奮力邁步,只看到她坐在哈雷的後座,離我越來越遠。也就在那一瞬,我忽然發現,那女孩似乎不是劉靜怡。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