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小晴不顧一切地喊著,離座躍起。
也就在我回過神來的一瞬間,之見譚小流猛然暴起,將阿萊壓在身下,五指張開,緊緊鉗制著阿萊的手腕,膝蓋抵著膝蓋。譚小流忽然欠身,伏在阿萊的頸子旁,張口咬下。
鮮血竄起一尺高,阿萊在劇烈的掙扎下不顧一切地將譚小流頂開。阿萊捂住頸子,鮮血仍然汩汩地從指縫流出。譚小流矻矻笑著,嘴角鮮血滑下來,輕輕舔舐鮮血,面目可怖。她的右眼眼球深深陷下,流血不止。驟然分開的兩人又重新撲向對方。完全不顧招式,不顧防衛,野狗般攻擊著,撕咬著。兩人吃痛分開,又再次黏上,都站立不穩,看不清楚對方,卻又撲在一起,奮力撕咬。
譚小流一隻手按在阿萊頸間傷口處大力撕扯。阿萊漸漸失去力量,被譚小流完全制服在地上。譚小流按著阿萊的頭,向地板上一下下撞擊著,阿萊幾乎不再反抗。譚小流一手將阿萊手臂反鉗在身後,一手按住阿萊的頭顱。朝著阿萊的耳朵咬下去,猛力撕扯……阿萊發出一陣沙啞的嘶叫,終於無聲。
耳朵被丟擲籠子,淋漓的鮮血在空中揮灑開來。接到的人顯然受到嚴重驚嚇,天降異物,抓住了還溼漉漉帶著熱乎勁,等到看清三魂六魄嚇掉了一半,尖叫著把耳朵扔開。卻在一瞬間,人群覺醒般向耳朵湧去,瘋狂爭搶,一如野獸。
譚小流搖搖晃晃站起身,衝著阿萊腰間猛踩,又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地。籠門洞開,譚小流混若未覺,繼續上前撲咬。工作人員敲擊鐵籠示意。譚小流茫然地看向發聲處,努力拭去眼前的血水,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古怪地露出一個微笑。旋即將右手探到眼前,晃動著,茫然揉搓著右眼。血水一股股滑下。譚小流跪倒在地。
“小流……小流……怎麼了……她怎麼了?!”小晴撲到螢幕前,顫抖的手指印在螢幕定格一瞬譚小流覆在右眼的手指上。
還好影片定在這一瞬,我簡直不敢想象之後會發聲什麼。
南楠按鈴叫侍者把小晴拖出去。
“今天的生死局果然精彩,不枉費明少下大價錢了。”南楠合掌笑道。我不確定她前一秒是否有像我一般直欲嘔吐。
“南小姐有眼光。想不到譚小流如此嗜血。”
南楠笑,話音一轉,“不知明少是否將合同帶來。”
嶽明略一踟躕,“說到底cross現在是程徒的場子,不如我叫程徒來,我們再做商量。”
我眼見嶽明想要賴賬,一時不知該作何立場,又想事已至此早晚世人皆知我和南楠再度聯手。我此時不站在南楠一邊,恐怕再無機會。“既是如此,明少叫程徒來就是。”
南楠笑道,“不妨。說到底,我們這些看場子的只是給人家打工的,賺份辛苦錢罷。倒不如叫了老闆來,看看主人的意思。程徒也是明白人。”
“自然,自然。”南楠這一招釜底抽薪,嶽明點頭稱是。
老闆進來,顯然南楠之前已經打點好。這地段原本就是六合會的場子,多年來順風順水幾乎沒有出過亂子。六合會來看家護院,再放心不過。反而到了程徒手下,世道漸下不說,岳家少爺三天兩頭上門找茬,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不如賣個人情給南楠,自己少不了好處。雖說整條建安路如今都是程徒的地盤。然而是嶽少親自把地盤讓給南楠,程徒不能不買這個面子,自然沒道理惹上門來。
待契約簽好,嶽明帶手下走後,南楠又與老闆稍作商量,便轉身對著我這個從頭到尾的花瓶道:“去我那裡。”
不是商量,不是詢問,毋庸置疑。我和南楠彼此都明白,既然她約,既然我來,就是簽了合作條例。只不過這條例不大公正。從今而後,南楠要我生要我死便是一句話,我只有欣然答應。
我跟著南楠上了她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