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中罵著,手下並沒有絲毫留情,
“反抗啊!就算不出手我也不會放過你!”
一拳下去,孟浩翔的臉被我打偏過去。老實說我察覺到了他的改變,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放棄了什麼似的,任憑我摔打。可是如果對他也心軟了,我只能更憎恨自己。
“你現在算是重新開始了?孟浩翔,小靜的事情還沒有這麼快了結呢。你欠小靜的,欠我的,怎麼還?!”
聽到“小靜”,孟浩翔的表情明顯為之一變,猛然推開我,“‘小靜’是你叫的嗎?”
“呵,你的劉靜怡最後一晚是和我在一起的,你明不明白?!”
血氣上湧,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幾乎是同時喉嚨一窒,他也是條件反射地勒住我。
呼吸不能,我和孟浩翔都是出自本能。我雖然格鬥見長,但在這種單純的力量比較中完全不佔優勢,也是恍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耗得這樣虛,被孟浩翔推到電梯門上,重重一撞,整個電梯箱似乎都在晃動。
頭腦越發昏沉,我鬆開手摸向身後。全然不知電梯此時正在緩緩上行。
背後的支援忽然消失,孟浩翔和我一起失去了平衡。在倒地的前一瞬,我猛然翻身,匕首直抵在孟浩翔喉頭。
“鄭樂!”沒有來得及下殺手。
是丁叔。
空氣灌入肺部,我一手按著孟浩翔支撐身體,喘息不止。匕首就在他頸子間印下一個血口。
“老方說很長時間聯絡不到你。”
手臂被丁允拉住,我虛脫了一樣被甩在一旁。
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原來是你……”也許是太過吃驚,嗓音沙啞到我自己都無法分辨。
目光與丁叔相觸的一瞬間,看到久違的笑。洞悉一切的模樣。我竟覺得深不見底的涼。
作者有話要說: “說了再見卻發現再也見不到。”
所謂“憔悴”,沒有人可以倖免吧。
☆、黑白
我是臥底。
或者說,我是警察。
四年前我和劉靜怡被“捉姦”之後,我們的頑固讓上級很頭痛。特編部隊消耗大成員少,一次開除兩個是不小的損失。況且這支隊伍的第一期就出現醜聞,無論如何交代不過去。
在我做好去除軍籍的準備時,並不知道命運之輪悄然扭轉。
再次被叫去審查的時候,又換了一批領導。在場的有一位很顯眼,穿著便衣,瘦瘦高高的男人。
“這位是方隊長。”營長介紹。
方隊笑著看我,說我們是老鄉。
後來方隊說第一眼見我,目光像豹子一樣滿是警覺。覺得這小姑娘不錯,適合做臥底。
在我理解,我野生一樣銳利陰沉的模樣,不像兵,更像街頭的混混。可是他們似乎忘記了,太過銳利卻無法熟練使用的兵器極其危險。
“方隊專門從S市過來,他們那裡需要一個臥底。”
條件優渥。我和劉靜怡的事情不再追究,不入檔案。劉靜怡留在隊伍裡,期滿後會安排適宜的工作。而我,將入警籍。前提是我答應以部隊除名的身份回家,打入六合會。
“怎麼進去我們會安排,之後做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方隊目光裡似乎含著期待。
“我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一下。或者還有什麼困難,組織上可以……”營長介面道。
“為什麼選擇我?”我只提了一個問題。
沒有追問細節,既不關心怎樣才能歸隊,也不關心如果犯案會被怎樣處理。現在回想那時的我幼稚到可笑,相比較今後生活的艱辛更關心的居然是自己是否有能力抓住這個“機會”。
或者是慌不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