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航行至浙江石浦附近海面,與法國軍艦不期而遇。害怕遭遇損失,南洋五艦疾駛趨避,航速較慢的“馭遠”、“澄慶”就近駛入了石浦灣,其餘的“開濟”等三艦則去了更遠的寧波鎮海口。2月14日,經炮艦“益士弼”入石浦灣口偵察,判明瞭“馭遠”、“澄慶”的艦位後,深夜,在石浦灣外監視封鎖的法國軍艦發起攻擊行動。法國裝甲巡洋艦“巴雅”號派出2艘艦載杆雷艇,由“巴雅”大副戈爾敦(P。F。C。Gourdon)上尉和水雷官杜波克(E。C。E。Duboc)上尉分別指揮,於15日凌晨3時30分後開始攻擊。戈爾敦上尉指揮的杆雷艇首先擊中“馭遠”,“澄慶”則和岸上的火炮一起還擊法軍,史稱石浦之戰。
美術作品:石浦深夜激戰中沉沒的“澄慶”號。創作:海軍史研究會 顧偉欣。
激戰一夜,15日天明後,石浦灣內出現了一幕奇怪的情景。被法軍杆雷艇擊傷的“馭遠”艦已經豎立沉沒在灣內,而法軍並未記錄到對其發起攻擊的“澄慶”艦竟然也翻覆在水中。有關出現這一幕的原因,當時輿論傳言是“澄慶”軍艦畏戰,管帶下令自沉。而法國海軍的看法則有所不同,“它(‘澄慶’)的喪亡純粹是由於‘馭遠’的中國炮手,或亦由於地上炮兵的心忙意亂,他們以為是射擊我們的水兵,不曉得乃將榴彈如雨地打在這艘可憐的小軍艦上了。”(34)相比較“自沉”這個突兀的解釋,凌晨黑夜中,中國軍艦突遭襲擊,還擊時場面混亂,不辨目標,或許是此事更為真實的面目。對此,“澄慶”的管帶蔣超英在後來審訊時提及的己艦被法艦擊中的供詞,值得現代研究者加以特別注意。
“澄慶”、“馭遠”沉沒後,清政府始終未能判明具體的原因,只是籠統地下旨“管駕、弁員並未併力抵禦,又不小心保護,以致失事,殊甚痛恨!著曾國荃確切查明,嚴參究辦”(35)。“澄慶”艦管帶蔣超英和“馭遠”艦管帶金榮一起被判革職充軍,負責組織將沉船火炮打撈後起解。
1959年,上海打撈工程局第三工程隊在石浦灣找到了兩艘清代沉船。“1959年該局曾在此船(‘馭遠’沉船)之旁撈起一木質軍艦殘骸,其中也有大量的炮彈及壓艙等物,詳細情況不清——上海打撈局技術檔案(GC2)…13…13。”(36)
“橫海”
“澄慶”完工之後,船政很快又開始續造一艘“威遠”級軍艦,相比時運不濟的“澄慶”,這艘艦的命運顯得更加多舛。
1883年5月17日,船政新任大臣張夢元主持,第五號鐵脅輪船在船政第三號船臺上鋪設龍骨開工。還在建造的時候,鑑於船政自從將“威遠”調撥給北洋以後,學堂教育就缺乏練習艦,張夢元即奏請將“橫海”改作練習艦,留在船政自用。為了滿足訓練的需要,艦內多設艙房,並多增加桅上的風帆索具。(37)
按照船政的預計進度,第五號鐵脅輪船原本在1884年8月即能夠完成下水,但中途遭遇了馬江之戰,船政廠區受損,船臺上的第五號鐵脅輪船被法艦的機關炮打穿了百餘處,導致工程一度暫停。中法停戰後,日夜修補趕工,於1884年12月18日乘大潮下水,時任船政大臣張佩綸因病開缺,由船政官員沈翊清代為主持。(38)
第五號鐵脅輪船被命名為“橫海”,雖然動力、主尺度等都與“威遠”艦相同(“橫海”艦唯獨吃水與之前的四艘“威遠”級軍艦略有區別,艦首3。84米,艦尾4。47米),張佩綸卻並不繼續稱其是炮艦,而認為應當歸入三等巡洋艦類別。之所以如此,因為張佩綸組織船政技術人員,在“橫海”艦上做出了幾項非常重要的技術改進。
首先是“橫海”的船底增加了兩條舭龍骨,以此提高軍艦的穩性,“使船不欹側,駕駛較穩”。這一小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