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的鬼子中尉收到傳令兵匆匆追上來傳達的最新命令。
紙上鳥語內容是:一、不惜一切代價,咬住山上的隊伍尾巴
二、與前方的隊伍保持距離,不得擅自展開攻擊行動。
中尉有些懷疑下達命令的大尉指揮官腦子有問題。
這夥土八路的戰鬥力很強,直接造成輜重隊五六十人死亡。
少尉軍官死了,四個擲彈兵死了,兩個組的歪把子機槍手也全死了,四十多步兵也全死了。
最為重要的是,土八路得到了皇軍勇士兩挺機槍,兩具擲彈筒,還有四十多條步槍,彈藥無數。
該死的土八路,竟然還割掉了勇士們的腦袋,在河邊壘成一個京觀。
沒錯,用幾十個人頭壘在一起就叫京觀!
中尉有些失神,抬著三角眼猙獰地湊到望遠鏡望向上方。
直線距離兩裡左右,那支隊伍仍然似乎也停下了腳步,似乎在等待。
嘲諷,這是對帝國勇士的嘲諷。
在山下就看“清楚”了,對方應該只有三十餘人!
即使仰攻,他也有把握將那些土八路全部殺光。
中尉嘴裡不停地咒罵著什麼,然後又隨手抽出鐵棍,對路邊的灌木一陣猛劈。
好一會兒後,又舉起望遠鏡仰頭看向山樑上方的隊伍。
鏡頭轉到天空中高高的浮雲,中尉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放下望遠鏡。
抬手看了看手中高階腕錶,錶盤上指標顯示時間:一點。
中尉轉身,對候在旁邊的傳令兵大聲鳥語咆哮:“我會執行命令!”
說完揮手。
停在山道上稍作休息的隊伍,再次繼續邁著小短腿,慢慢往山樑上爬。
東風順著峽谷而來,帶著絲絲涼意。
陡峭的山道上灌木起舞,給懸崖蒙上一層生動的綠。
鬼子頭上兩裡左右。
馬良正在安慰劉滿河:“你先別急,就憑你們留下的那些腳印,峽谷中大批鬼子很可能都會追上來,到時候追得你們滿山跑...”
“按你說的,你們的腳印也被鬼子盯上了,那咱們現在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我說劉參謀,別忘了現在的任務...是接應...”
“屁,總部首長對鬼子挺進隊恨之入骨,弄死鬼子挺進隊才是大事,你們九營算個屁...”
馬良無語:“你怎麼就這副德性?”
“別在老子面前瞎嚷嚷,只要能弄死山谷中的鬼子,不就解了你們九營之圍...”
“你覺得我們這點人...不對啊...”馬良學著劉滿河的語氣:“我好像聽誰一大早就說,如今咱們就兩百來號,兵力不足,要等援兵到達才能展開行動?”
“要是在山谷中,咱們這些人確實不夠鬼子塞牙縫...”劉參謀根本不理馬良諷刺的話,一臉的得意:“現在嘛,我哪知道這小鬼子他真會上門來送死...”
特務團斷後的戰士看著半山腰上仍然緊緊追趕的鬼子隊伍:“劉參謀,要不扔兩個手榴彈炸他幾下...”
劉滿河沒同意:“距離太遠,炸不到鬼子太浪費,等他們追近了再說...”
一直在旁邊的秦隊長突然開口:“我計算了一下,四十匹馱馬,一匹馬馱上一百多斤,就算總共五千餘斤...”
劉滿河愣了一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峽谷中的鬼子就一個大隊,鬼子輜重隊帶著這麼多糧食,再結合馬連長說的鬼子情況,早幾日鬼子偷偷摸摸進山,肯定沒帶多少糧...”秦隊長說到這裡,眼神開始興奮:“如果我們能斷了鬼子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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