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寧看了看商澤修的臉色,輕喊了一聲:“澤修。”
商澤修沉著眸子,拉著何寧的手就走朝了另外一邊。何寧不知所以,只能是乖巧的跟著他。現在這個模樣,她瞧著也心疼難受。
到了一處地方,地方雖然小,但是好在上頭的磚瓦還在,屋子也夠結實。只是,那是間祠堂……
商澤修讓秦連把商家祖宗的牌位都擺在了抬上,秦連應了一聲,拿著那手提箱就走了過去。青竹抬眼,那上頭的破爛的布幔上頭都掛了一些蜘蛛網。
把孩子放在了一邊,她撿了牆角的一支掃把,動手就開始打掃了起來。
青竹手腳利落,只一會兒,就把貢臺給掃了出來。秦連開啟箱子,把那些牌位恭敬的給放在了貢臺上。
商澤修就地一跪,低頭自責。他沒護住商家,就連這商家的祖宅,都落敗成了這般模樣。何寧就站在他的身後,自嘆一聲,也在他的身邊跪了下來。
“房子破了我們可以再修,人齊了就好。”
商家聽見青州傳來的訊息,只是好幾天之後了。何寧吐出了嘴裡頭的酸棗,冷冷的望著秦連,說不出一句話來。
“夫人,你現在身子重要,我也是猶豫了半天,覺得這事兒不該瞞你,才跟你說的。如果你身子不舒服了,一定要跟我講,我,我去找醫生過來。”
何寧如鯁在喉,張了張口,卻只能又閉上。
好幾分鐘之後,才問秦連:“禾柳跟禾笙呢?”
秦連搖了搖頭,又說:“夫人,乾幫還在,肖孟九沒死。”
“沒死?怎麼會……”她親看瞧見那流彈把他擊倒,他身後的塵土碎屑遮蓋了他的身體,儘管隔得遠,可是何寧也能瞧見他滿頭的鮮血。
他明明想要說話,可是卻一聲兒都發不出來,只能用那樣的眼神望著自己……
“聽說那流彈只是擊中了他的背,腿上也有了傷。乾幫裡頭也不缺真正衷心他的人,出來把人送到了醫院裡頭,命倒是撿了回來,只是,怕是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了……”
這算什麼?惡有惡報麼?
那一天知道了肖孟九的那些事情之後,她在看見了肖孟九被擊倒在地上的時候,她在受了驚嚇之後,心裡沒有快意,只有說不出來的難過。
何寧不懂自己是在難過些什麼,是覺得肖孟九隱藏的太深,自己太過失望?還是覺得一個剛剛還站在自己面前孤傲一世的人,下一瞬就喪失了生命,所以覺得惋惜?
或許,她在這六年間,對肖孟九也曾經生出了感情?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個激靈,忙又問秦連。“商澤修呢?”
“大爺還在跟那些外國人談商呢。”說起那幫人,秦連心裡就氣憤。“也不見得他們有多了不起,怎麼就能這麼欺負人。開始還說商家已經倒了,不承認大爺就是曾經的商大少。後來大爺找了人,他們這才認可了大爺。可是後來又說咱們違了合同,現在正在鬧呢。”
何寧冷哼一聲,“讓你打點的關係都打點好了麼?”
“打點好了,只要大爺跟那幫人談好了,拿了利潤分成之後,就直接轉到咱們的銀行賬戶裡頭。”想了想,秦連又小心的問何寧:“夫人,你還沒跟大爺說麼?”
她柔柔的笑笑,右手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明天是他的生日,明天再跟他講。”
秦連一愣,隨後才想起,明天確實就是商澤修的生辰了。只是現在不比從前,只能一切從簡。不過盼了這麼多年,自家夫人的肚子終於有了動靜,也算是一樁大喜事兒了。
“成!我跟青竹說,讓她準備準備。”
☆、何商借給肖孟九的陳掌櫃
一大早,商澤修準備妥當,又要出門去。何寧喊住了他,把手裡頭的那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