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不及時,淪落在外無人理會,何況這冰天雪地的,這種行為無異於謀殺!
“唉。”湯愷行嘆了口氣,“沒辦法的事……”
我沒好氣的問道:“你家的寶寶得了啥病,真有那麼難治?”
“先天性白血病。”
湯愷行憂傷的道,接下來他沉默不語,我也不好多問。東北的直爽與心地善良,我有聽聞過,在我沒攔的情況下,湯愷行主動提出讓我搭順風車並收費,很容易看出他確實窮困僚日,落魄到極點。這輛像古董似的三輪機動車不知使了多少年頭,湯愷行的軍綠大衣還縫著好幾個補丁,憑這……能說他不負責任嗎?
心中很是無奈,雖然明知棄嬰是不對的行為,但這並非勸不勸的問題,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湯愷行夫婦的苦衷,身為外人的我難以感同身受,不過多少能理解,倘若不丟棄寶寶的話,他家財力已盡,寶寶得不到後續的救助,仍然難以存活,有誰願意每日看著飽受病痛折磨的寶寶躺在床上等待死神降臨……
一路無話,
冥冥之中,湯愷行女兒似乎察覺到遺棄的命運將要降臨在她身上,這個一歲半的女嬰“哇哇”的哭泣,配著“咕咔咔——”的發動機噪音,聽的我心酸難耐。終於抵達了地方,所謂的棄嬰島,竟然距離我們昨夜住的參花街不算太遠,僅隔了三條街道,靠近延河的河畔,四排被雪壓彎腰的松樹中間,坐落著孤零零的兒童福利院。周圍挺冷清的,人流、車流量不大,倒是蠻清靜。
我跟著一家三口前行了幾步,發現有座小崗亭的建築,大小約有電話亭般,門上安裝了電鈴,這是作為棄嬰的父母與管理員聯絡的方式。小崗亭裡邊放置著兩張小床,靠近門口的床竟然躺著一個嘴裡叼著膠皮奶嘴的男嬰,他還不會翻身,肉乎乎的小手亂撲騰!我低頭一瞧,地上留了兩串淺淺的腳印,快要被新落的雪埋平,那男嬰的父母已然離去多時,但男嬰仍在崗亭中無人問津……我心中不禁為湯愷行女兒擔憂。
“愷行,就這吧。”
湯嫂戀戀不捨的低頭凝視著女兒,又怕天冷凍到寶寶,她將花棉被裹的嚴實,眼角淚光閃動,湯嫂的耳朵隔著棉被貼緊女兒,最後一刻的溫存。湯愷行衝老婆點點頭,抿住嘴不忍多看。
“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愷行,還是你來吧。”湯嫂的眼淚被寒風凝結成晶花,她抽泣著把襁褓遞給老公,“換你來,我捨不得。”
“哦。”
湯愷行沒有埋怨,猛地拉開小崗亭的門,給女兒放在旁邊的空床,他最後留戀的看了眼,便狠心合上門,按動電鈴,便拽起蹲在地上哭成淚人的老婆往機動車走。
“湯大哥,湯嫂,你倆等等!我有話講完,再決定離開也不遲!”
我大聲叫道,喊住了湯氏夫妻,其原因並不是想勸二人不棄嬰,而是我注意到小崗亭靠近松樹那邊的雪地中,有一道狹長圓柱形拖痕,雪下了太久的緣故,它一點也不起眼,看見這個時,我腦海忽然中閃現出昨日陪我睡覺的花斑大蟒。
凸起的蟒腹,接連的傾吐三具嬰童屍體,情景觸目驚心。
而棄嬰島與參花街沒隔多遠,粗略的估算下,充其量約有兩千米的間距。聯絡兩者之間的共同點,我心中大膽猜測著,會不會有花斑大蟒守在棄嬰島的小崗亭附近,一旦有新增的棄嬰,趁人不備就把毫無反抗能力的嬰童捲走吞食?
湯愷行轉過身見我低頭沉思,誤會了我的意思,他的臉色如吃了苦瓜般,“凌老弟,想說啥就說,看不慣罵罵俺也好,心裡多少能舒坦點。”
“不,湯大哥,你過來瞅瞅這道奇怪的痕跡。”給這對滿頭霧水的夫妻拉到小崗亭,我將昨夜的親身經歷娓娓道來,聽的二人老淚縱橫,末了我補了句:“您看這個男嬰,那麼久還沒人來救助,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