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猜到幾人心下所想,不由暗道有些失策。自己來赴宴,倒是讓這幾人多有不便了。此時面上雖沒,恐怕心中多少有些為憾與暗暗不快之處。
其實倒也不怪得他。畢竟古今的模式有所不同。他在前世出外跟人應酬,吃飯就是吃飯,頂多席上拼酒。卻是酒後才有各種保留娛樂節目,KTV唱歌,可以叫幾個公主陪唱喝酒。而他來到這古代後,到酒樓也就是單純吃飯,卻不知這古代時候吃飯時便是可以叫賣唱的歌jì來相陪。邊聽小曲邊用飯的。這個不得不,古人會享受。
他前世在一些古代影視劇、小中雖也曾見過這種場景與片段,但真到古代後進酒樓吃飯卻沒曾怎麼有見過幾回這般場景,而原本的那個尹志平行走江湖時卻也沒心思留意這些,所以倒讓他把這種享受節目給忘了。
另外,他也是不知這臨安享樂成風,而樊樓又是高官顯貴、皇親國戚等宴飲會聚之所,在此用飯召歌jì唱曲陪酒乃是常態。其實不止樊樓如此,臨安大多酒樓也都是一樣。整個臨安的普遍心態與風氣,就是及時行樂。管他北面打生打死,只要能保證這邊醉生夢死就行。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的這首詩,正是現在臨安城的寫照。上到帝王與朝中高官。下到販夫走卒、平民百姓,大部分人都是抱著苟且偷安,及時行樂的心思。
尹治平其實倒是有心同流合汙,跟著這幾人享受一把這種吃飯有人唱曲的待遇。只是他今rì才與幾人初識,之前又一直保持著有道全真的形象,忽然如此,卻是轉變太快讓人生疑了。
他既已猜到了這幾人是因礙著他身份,不便如此,便也知道自己再待下,也是徒惹幾人暗裡不快。要想交好,以後也有機會,不必非在此刻。而且這幾人也非是什麼真正有權有勢的人物,自己卻也不必上趕著非來曲意奉迎。
察顏觀sè地猜到了這點,尹治平便也沒心思再在此多留,他跟這些人其實也根本沒什麼共同話題。無非就是見他們是京官,想著打點兒人際關係,今後傳教之時有可能會用到罷了。但
今晚既然來得有些不是時候,那便也罷了。等酒菜上後,他向幾人敬了圈素酒,便藉口回打坐修行,先告辭離了。那坐東的人還要讓下人駕馬車送他,尹治平也婉言謝絕了。來時雖是坐的馬車,這麼點兒距離,他卻還認得路。
倒是呂文德真正知道他的本領,又曾受過他威脅,心中對他有畏,怕他因此宴不合心意心中不樂,親自相陪著送他出了樊樓,一樓還陪著小心道歉。倒讓尹治平對他有些哭笑不得,卻也看得出來呂文德現在當真是膽小怕事,生怕惹了自己不高興。
“呂大人,這事並不怪你,也是我rì間答應的唐突了。你們同僚聚會,我參合進來也是無趣。你且回罷,我在這御街上隨意走走,過晚我自回驛館就是了。”出得樓外,尹治平反勸慰了呂文德一句,告辭離。
尹治平沒往驛館而行,直接往相反方向走。臨安士庶有及時行樂之心,這夜生活便頗為豐富,入夜關門的店鋪頗少。酒樓、飯店大抵都還在營生,臨街店鋪都懸掛著燈籠,街上行人雖比白rì要少,卻也仍是頗多,這臨安城也不宵禁,甚至還有全天候通宵營業不關門的酒樓。
其實在北宋時期,東京汴梁城也是如此,有不夜城之稱。宋朝雖被稱為弱宋,但宋朝卻是經濟最為繁榮發達的時代,就是尋常百姓,物質豐足也遠高於其它朝代。唯可惜,被野蠻落後的民族無情地摧毀泯滅了這個文明先進的時代。
尹治平行走在御街上,看著沿街兩邊燈火如熾,行人不絕。再想及數十年後的南宋被滅,崖山之戰,心中頗生感嘆。儘管他明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世界,卻仍是不忍眼見南宋既定的滅亡。只是憑他一己之力,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