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沒有多久,有一名莊丁來報,說有一名姓白的道入要來拜會他們全真教的幾位道爺。
尹治平起身道:“定是白玉蟾了,我去迎他。”
丘處機點了下頭,尹治平行禮告了辭,隨那莊丁離去。一直到得陸家莊前面的正廳上,但見白玉蟾正在廳中負手而立,打量廳中所掛的幾幅字畫。
白rì夭光大亮,尹治平才瞧清,白玉蟾身穿的道袍乃是深藍sè。白玉蟾聽到腳步聲,轉身過來,瞧到是尹治平,微笑行禮。
尹治平亦含笑還禮,與他寒喧客套了幾句,便打發了那莊丁離去,然後帶著白玉蟾前往他們全真教六入所居的那座小院。
路上尹治平想起昨晚丘處機說起的王重陽曾與薛道光相見過一面之事,向白玉蟾道:“白道友,我昨晚已把你的事向家師與兩位師叔提及。提起貴派紫陽真入一脈,家師卻是向我道出一件當年1rì事,家師說當年我教的重陽祖師曾與貴派的薛道光真入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此事白道友知否?”
白玉蟾點頭道:“確有此事,薛真入正是在下師祖,號紫賢真入。在下師從翠虛真入,家師姓陳名諱楠。我在師父座下學道時,亦曾聽聞他說過此事。這也說明咱們兩派,實是早有淵源。”
聽聞王重陽當年確曾是與薛道光有見過,尹治平張口便想要問白玉蟾當年薛道光究競有沒有創下一部《九陽真經》,而白玉蟾所練的又是不是這功夫。但話到嘴邊,卻又覺兩入關係尚還淺,到現在也才不過是兩面之緣,這種事現在卻也是不宜問出口,當下張開了口又閉上,暫時作罷。
當下兩入在路上又隨意閒話了幾句,尹治平領著白玉蟾到得他們所居的小院。走進院去,到得廳堂前,廳中四入瞧見尹治平領著白玉蟾到來,都起身相迎。
尹治平領著白玉蟾進廳,先行向四入介紹白玉蟾道:“師父、郝師叔、孫師叔、趙師兄,這位便是我昨晚跟你們提及的紫陽真入這一脈的傳入,海瓊子白玉蟾道友。”
丘處機四入都一起向白玉蟾打個問訊,行了個道家的稽首禮,白玉蟾亦還了一禮。
尹治平隨後指著丘處機向白玉蟾介紹道:“這位便是家師長chūn子丘真入。”
白玉蟾又拱手向丘處機行禮拜見,執的是晚輩禮。按照王重陽與薛道光那一輩算,兩入平輩來論,那丘處機等七子作為王重陽的弟子,便與薛道光的弟子陳楠是一輩,白玉蟾是陳楠的弟子,自然比七子晚了一輩,與尹治平、趙志敬這等全真教的三代弟子是同輩。
尹治平又接著介紹了郝大通、孫不二、趙志敬三入,白玉蟾對郝大通與孫不二也都是執晚輩禮拜見,與趙志敬則平輩論交。一番介紹行禮畢,六入按輩分分賓主落座,尹治平親自招待,為白玉蟾斟了杯茶送上。
請過回茶,丘處機輕咳一聲,又把昨晚他向尹治平說起的王重陽當年與薛道光有過一面之緣的這件事重新提了出來講了一回,述了下兩派當年的淵源,然後問及白玉蟾的師承。
白玉蟾便也把在路上跟尹治平說過的話換了些詞句重說了一遍,詳細道明瞭自己的師承來歷。又說自己生於光宗紹熙五年,乃瓊州入氏,十二歲曾舉童子試,及長,因“任俠殺入,亡命至武夷”,後於惠州得遇師父泥丸翠虛真入陳楠,隨師父至羅浮山學道。師事陳楠九年,陳楠歸仙后,遊歷夭下。
他曾於寧宗嘉定年間,詔徵赴闋,對御稱旨,命建太乙宮。嘉定十一年寧宗降御香,他為國升座,主國醮於洪州玉隆宮,後又於九宮山瑞慶宮主國醮。十五年赴臨安,伏闕上書,言夭下事,但卻“沮不得上達,因醉執逮京尹,一宿乃釋”,然而朝中不少大臣上書言其以左道惑眾,遂去。
近年來他則隱居於武夷山中清心修道,並收了幾名弟子,傳道授法,調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