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巨發以為我也像他一樣,聽到侯仕易的教授身份以及與上層的關係會馬上為之傾倒,他哪知道我和侯仕易的恩怨,他又怎會知曉侯仕易的老底。
我開始琢磨如何給他製造麻煩,拿來會議議程表仔細研究,我看到新會長的選舉流程裡設了現場提問的環節,整個選舉過程也就這個環節上可以做點文章了。我只要丟擲他為了梅花易數秘訣逼死我師父這事,估計肯定能炸他個人仰馬翻。可是我和侯仕易有過節,不適合公然向他發難,要不然別人會認為我是挾私報復,那就適得其反了,我得找個不相干的人替我做。
我想到了鄭巨發讓我溝通代表的事,馬上有了主意。
按照會議的慣例,第一天一般是總結過去的工作,大家都相安無事。晚上吃過飯,有喜歡打牌的吆喝著湊人打牌,有喜歡聊天的換了房間閒聊,還有認真鑽研業務知識的,到處找高手切磋。
我打聽到這次換屆呼聲最高的有兩位副會長,一位當然是侯仕易,另一位叫邵澤修,四十八歲,某函授大學畢業,也有官方背景,他的一個同學在外交部任副司長。據他的簡歷介紹,他是宋代易經大師邵康節的二十九代孫,這個來歷不得了,能和邵大師攀上就很不錯了,還是他的後人,那是有可能得到他真傳的,說不定藏有梅花易數的秘訣也未可知。從古至今,但凡獨門絕技,莫不是世代相傳,秘不示人,雖然傳言邵大師吝嗇,自己苦心破解的易經秘術絕不外傳,但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子孫也不傳下來吧。當然,如果我以前那個夢是真的話,那秘訣可就不好說傳給誰了。
夢這東西有時非常靈驗,有時又很虛幻,雖然說是無緣無故不起夢,可畢竟要驗證是有一定難度的,所以我寧願相信見到的和聽到的,至於想到夢到的,暫且封存下來,總會有瓜熟蒂落的一天。
風水這行裡不能說是泥沙俱下,也是魚龍混雜,誇誇其談的未必有真功夫,默默無聞的也不一定沒絕活,但是凡叫得響的肯定得有兩把刷子,要不然也抗不住江湖風雨的考驗。
邵澤修還有上過CCTV的經歷,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由採訪的他,總之能上CCTV就很了不起了,別忘了中央電視臺的廣告可是按秒收費的,前兩年山東一酒廠花了3。2億,一天也不過是在電視臺露幾秒鐘!邵副會長一個採訪可就是二十多分鐘,這得多大的身價啊!
所以邵副會長旗下也聚集了不少擁護者,我也想做他眾多的擁護者之一,不是緣於崇拜,是緣於需要,我已早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魯莽後生,這些日子的摔打,我已像玉兒說的一樣,練就了堅硬的殼,我不光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還學會了進攻。
我找到邵副會長的房間,他正在伏案疾書,看看我,問:“你找誰?”
我摸不清他的底,不知道他喜歡哪種交流方式,沒必要跟他兜圈子,直接說:“我叫周天一,是學會的理事,我想談談對另一位會長侯選人侯仕易教授的個人看法。”
“哦,周天一,好象理事名單上有這個名字,是今年才進來的吧?”邵澤修沉吟了一下說:“對侯選人有不同看法,等選舉的時候投票就可以表明自己的態度了,沒必要跟我談呀?” 我當然沒必要對他談,我只是想把侯仕易做過的那些齷齪事告訴邵澤修,讓他發動自己的競選班子去揭發,若不然,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哪能扳得過一個有權有勢的副會長。
我說:“侯仕易沒資格做會長,易經講得是‘元、亨、利、貞’,也就是‘仁、禮、義、忍’,忌貪念杜惡行,他哪一樣都做不到,所以我支援你做會長。”
我這話說得是突兀了些,但直入要害,如果跟邵澤修繞彎子,他可能等不及我把話說完就將我趕出去了。
果不其然,他馬上有了興趣,放下筆,請我坐下說:“哦,你怎麼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