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幽神境,變換無常,祭壇之上,青冥劍舞動,本是美好的畫面,可茫茫青光,卻帶走了一個又一個無辜的生命,頭顱離體,可以看到這些女子的面容依然是呆滯的,她們至死都清楚自身的命運,曾幾何時,她們仰望未來,自認為前途無量,在親人的祝福下,滿懷期待的踏入巫山,如今這種結局,實在太過殘忍了。
緣滅無言,但身旁這些蠻荒人,卻習以為常,或許在他們心中,祭祀本就如此,也唯有如此,才能無限貼近與自己的信仰,而那些膜拜,那些禱告,早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殺戮依舊在持續,煎熬中,祭壇上已經堆滿了無頭的屍體,那些美麗的頭顱,在火爐中翻滾,發出淒厲的慘叫,濃濃怨氣直衝九霄,而同時,蠻荒的祭拜聲,也達到了最高。
祭畜,祭人,這就是蠻荒的信仰!那些祭拜的嘶吼聲,如瘋如魔,展現出一種近乎上癮的執念,此時此刻,緣滅才深切體會到了信仰,擁有多麼可怕的魔力。
祭壇上,愛琴披頭散髮,寒霜般的臉上,沾滿了迸濺來的鮮血,她的身上,無形中,多了一股煞氣,手上的青冥劍浸血,呈現出一種難明的紫光,這是寶劍在殺戮之中產生的異變,原本的冥月之光,也無法掩蓋這場殘忍,她整個人立在祭壇中央,如同一名剛出世的魔頭。
“婷姐姐!”寧心等一些認識萬婷的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場殺戮源於那個曾經如此善良的人,都怔怔的看著她。
緣滅卻很平淡,無喜無憂,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就算阻止,也無法改變什麼,西蒙敢在他面前做這些,除了多年來的慣例之外,也是想試探自己的底線,師父的那句話還在耳邊回檔,事不關己,不要妄動。
“緣叔叔,阿友好害怕!”阿友將自己瘦小的身軀,緊緊的埋在緣滅懷裡,不敢向外看。
“可怕呀,可怕!”谷老頭也強保鎮定,撫摸著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引魂之術!”
“前輩可是看出什麼?”緣滅一邊安撫阿友,一邊詢問。
“說不好,不好說!”谷老搖頭,臉色非常凝重,指著愛琴,道,“這女娃的身體有古怪,先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前輩,能說清楚一點麼?”寧心也湊了過來。
“年輕人就是耐不住性子!”谷老摸了摸鬍鬚,回應道,“這個女娃的體內,應該是有一套陣法在運轉,而這套陣法,唯一的作用,就是引魂,接引別人的魂魄!以此來複活某個人!”
“陣法藏在體內?”寧心楞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葉子詩,好像還沒有第二個人,她忍不住出聲追問道,“那前輩可看出她要復活誰?”
“這就要看佈陣人的執念了!”谷老想了想,又回應道,“據我所知,這引魂之術乃是失傳千年的禁術,其中分為兩個部分,一為亂魂,二為引魂,兩陣合一,便可逆天奪命!”
“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功法!”靈兒很驚訝,雖然擔心師姐,但也不自覺的想起師父萬青,暗自嘀咕著,若用此法來救師父,那師父會不會能活過來呢?
“哎!話雖是如此,但其實是半真半假,這世間功法,大多都是以訛傳訛,傳的那麼厲害而已,一個人的生老病死,皆由天定,功法在強,本質難變,又豈能真的逆天奪命?”谷老搖頭,臉上突然又露出凝重,判斷道,“不過有一點老夫很肯定,亂魂陣,一定就在這個女娃的體內!”
緣滅沉默,他心中雪亮,之前薩文丁就親口承認,萬婷所服用的丹藥就是亂魂丹,如此看來這丹藥進入體內,可自行演化,形成陣法,為這所謂的引魂之術,做鋪墊!
“逆天奪命!奪命啊!”谷老笑了笑,又搖頭,說道,“那不過是一個人強大的執念所致,豈能真的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