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比起那個賤人,強多了。”
凌塵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的,但即便知道她還是十分生氣,但即便心中憤怒無比,臉上卻笑得異常燦爛,“放心,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姑姑,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南冥吟蝶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凌塵早有防備,瞬間點了他的穴位,“想要跟我耍花樣!”
南冥吟蝶深吸口氣,今天落到這個地步,她不後悔,說實話她也沒有半分不甘心,她已經過膩了這樣的生活。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易修然,但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些事情就偏離了軌道,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了,索性,就不去控制,她的命是易修然救的,從那時開始,她就只為他一人而活。
而現在她似乎早已經失去了生活的意義,那麼,這樣的或者還有什麼意思,每天如同於行屍走肉一般。
南冥吟蝶閉起了煙,連同眼中那數不盡的滄桑和悲涼都掩蓋住了,她的聲音飄渺,帶著一絲沙啞的嘆息,卻不知是為了誰,“殺了我吧。”
凌塵看著她微微仰起頭,將最為脆弱的脖子露出來,她用手中的匕首,輕輕的抵在她的脖子上,靠近她,“想死,我會成全你,但不是現在。”
南冥吟蝶索性不說話了,無所謂了,無非就是折磨她,這是她罪有應得,為母報仇天經地義,她造的孽,她來贖罪。
凌塵看著眼前這個被困在她電網中的仇人,她應該高興的,但心裡卻覺得空空的,沒有高興也沒有沮喪,卻從南冥吟蝶頹敗的眼神中感覺到了悲哀,為她自己?還是她的仇人?不知道……
母親的仇報了,她應該高興,這是她讚了兩輩子的宿債,但她並沒有一絲輕鬆的感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來報仇,真的只是為母報仇而來的麼,那份上輩子就積攢起來的愧疚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怎麼可能因為殺一個人就能消散。
血緣和生命的羈絆伴隨著輪迴註定要纏繞她一輩子……
上輩子她和母親分開時僅僅六歲,一直到死都未能見她一面,而這輩子她根本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但母親這個詞似乎已經變成她的一種印象。
說實話她對真正王辛琪並不瞭解,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聽別人來講,她們是血緣上最親近的人,卻只能活在彼此的回憶中。
但兩世,她能活下來都建立在母親的生命上,這樣的生活太過沉重,這是在上輩子的時候就種在她心中的魔障,除非她自己想開,否則是無法釋然的。
但這些東西凌塵她自己不清楚,她只是知道母親為她兩輩子都付出了性命,換句話來說,因為她,她的母親死了。
她是兇手……
而這正是她的魔障,無法越過這道坎,不光她的武功無法精進,她也會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即便看起來是多麼耀眼多麼幸福,心中總有那麼一個無法碰觸的傷口。
報仇了,卻更迷茫了……
為什麼心裡悶悶的,為什麼沒有她想要的那種通透的感覺,難道不應該是如釋重負一樣。
凌塵看了眼被困在電網當中的南冥吟蝶,沒有絲毫光彩的眼神麻木的望著前方,希望幻滅了麼,還真是頑強,早在易修然成婚那天,她就應該明白,他的愛即便不給王辛琪,也不可能輪得到她。
巫教掩埋在一片紅霧之中,凌塵將南冥吟蝶扔進了狼群,卻用只能容納一人的鐵牢困著她,飢餓的狼群不斷叫囂著嘶吼著,她沒有地方可躲,貼近鐵牢的邊緣,時不時的被餓狼撕扯下來一片血粼粼的肉。
凌塵漠然的站在高處看著下面被狼群圍攻的南冥吟蝶,任誰也想不到那曾是不可一世的巫教教主。
凌塵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甚至連眼睛中除了漠然,看不見任何高興和恨意,只有死寂的空無和虛幻,她是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