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古靈精怪的少年看作弟弟,便把自己一向隨身攜帶的匕首送給他防身。後來林青塵武功大有所成,便要把匕首歸還,此時二人已經粘膩的不分彼此,冷月暈便笑著說道:“還是你收著吧,這權且當作見證咱們情意的信物,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再把刀還我吧。不過,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會用它□□你的心窩,看看是誰在裡面。”這當然只是玩笑的話語,林青塵也笑著信誓旦旦地說道:“永遠不會有那一天,我的心裡只有你。”當時冷月暈甜蜜的要死,笑道:“好啊!那你就永遠不用還我嘍!”
然而,此時刀終於還是還回來了,卻竟然是用這種方式。這一刀很痛,但冷月暈此刻只有心痛。她明白了,但還是輕啟流出血流的口唇,問了一句“為什麼?”
林青塵抬起了頭,鬆開了手,沒有回答,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回答。
冷月暈撲倒在地,後背插著的匕首很短,短的只剩下一個刀柄程度。她顫顫抖抖地抬起手。面容雖毀,手卻更美,皮白膚嫩,手指修長,如若春蔥。她的臉上還保留著剛才的陶醉,只是多了一絲悲哀。似乎刀傷並不是很疼痛,疼痛的是心。她的臉似乎並不太醜陋,掛著悽美迷人的微笑,眼中凝著兩滴注定來不及落下的淚珠,口中又說道:“為······什······麼······”聲音斷續,彌顯漫長,聲止音息,玉手沉落。曾經的花容月貌,現在的破碎容顏、破碎的心,就這樣香消玉殞、芳魂永去了。她是死在了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人手裡,是死在了自己把心、身體、感情都獻給的人的手裡。這是多麼可悲、可憐啊!她自己好像並不這麼認為,與其痛苦地活著,倒不如死在心愛的人手裡,所以她雙目溫和含笑,兩點淚珠晶瑩嵌眶,一臉的高貴,如同活著,更勝活著。
林青塵默立良久,仰天長嘆,灑落了兩行熱淚。真不知是為誰落淚為誰嘆?或許他自己也說不清吧!
······
崔家莊的牌坊聳立在前,崔府的高大的牌樓也已映入眼簾,巍峨依舊,氣象如前,不同的是現在那上面懸掛張貼的過喪標識。
離去歸來心境兩般,崔成走的更加急迫,恨不得一步邁進家門。越走越近,也就越傷感悲痛,他胸潮起伏漸劇,喘息也漸漸加劇,腳步也走不穩當了,變得跌跌撞撞。
崔楚楚觸景生情,哀思重現,纖弱的腰肢搖擺如柳,似不禁風,不時抽泣哽咽兩聲。
林天鴻想起崔老莊主的威貌慈顏心中也十分沉重,忍不住搖頭嗟嘆。
孫五、趙四正在大門外清掃落葉,看到有三個人遠遠走來,停下手中的活眺望了片刻,說道:“大小姐!大小姐回來了!那是······公子爺!噢!公子爺也回來了!”他二人扔掉掃帚,喊嚷著跑進大門報訊。
崔成終於踏腳跨進了大門,滿腔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爹啊!”他發出了一聲粗重悠長的大喊,哭了起來。
裡面迎出了一大群人,崔相鰲當先走上來,一把托住崔成的手臂,哽咽說道:“真是成兒回來了!你······你知道了?唉!”他痛心疾首地哀嘆。
崔成滿臉淚水像是用盆潑過一樣滔滔不絕,抽著鼻涕點頭,說道:“姐姐都告訴我了!我再也不能見到爹了······”又大哭了起來。
崔相鰲抬起袖子擦拭臉上的老淚,勸止崔成說道:“快別哭了,別驚擾了老太太。這位是天鴻賢侄吧?還不快請進去!”他喚馮躍來招呼林天鴻。
馮躍立刻上前說道:“林公子,你是客人,先裡邊請吧!我們公子一回來,老太太指不定又要傷心一回。”
“誰說的?快打嘴!”崔老太太蒼老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又說道:“我孫兒回來了,我怎麼又要傷心了?我高興著呢!”老太太口中說著高興,嗓音卻帶著十足的哭意,一句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