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牆上,又滾到地上,爬著脫離了崔成的視線。
崔成心中痛惜,上前喝道:“馮叔叔,這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薛叔叔呢?他都這樣了,怎不找個人伺候著點?”
馮躍說道:“伺候?又髒又臭,誰去伺候?現下府上那麼多事,誰顧得上他?行了公子,他是那晚嚇破了膽子,成了廢人,你也別再憐惜他了。你先和林公子去休息會兒,我去安排一下。”說完,轉身走開了。
崔成對府中如此對待薛剛憤恨不平,感覺這樣的事實在羞於見人,慚愧說道:“府裡亂成這樣,讓大哥見笑了。”
對此,林天鴻不能否認,但自己終是外人,也不好評論什麼,頹然搖頭,隨崔成去書房了。
用飯、喝茶、閒話一陣、慨嘆一陣,崔成又進進出出地問詢雜亂的事務。
晚上,林天鴻正坐在床上運功,崔成突然推門走了進來,氣呼呼地向椅子上一坐,說道:“我爹這一走,二叔方寸大亂,府裡上下弄的亂七八糟,竟然連商鋪裡的生意也依仗起白蓮教了,真實豈有此理!真不知道林青塵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他捶手嘆氣,沮喪不已。
“迷魂藥!”林天鴻一怔,跳下床來,說道:“看起來這事大有蹊蹺!”說著,他抱臂踱步,思忖一陣,又說道:“大老爺武功遠比二老爺和青塵為高,為何他二人能輕易殺死刺客,而大老爺卻被害了呢?傅雷是那晚刺客之首,我見識過他的武功,並不比二老爺和青塵高明,就算倚多為勝,也未必就能殺的了大老爺。難道大老爺也是事先遭到了算計?”
崔成說道:“你是說我爹也事先中了毒?”
林天鴻不答,蹙眉思忖,來回踱步,點頭又搖頭,自語說道:“誰會對大老爺下毒呢?他?不會吧!可是······”
崔成說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不要走來走去的。”
林天鴻說道:“當年我們在青塵家住的那晚,你曾向他說起過家中情況。”
崔成說道:“對啊!青塵在府中逗留了十幾日,為何不說明與我是舊識?難道是他早有企圖?難道是他對我爹下毒······”他頓然驚住了。
林天鴻說道:“這我也不敢斷定,但想那神農幫左冠楚是用藥行家,仙草堂的‘酥骨軟筋散’必是出自他手,路上算計二老爺的事,他也未必不知曉。他們神農幫各堂主之間既已有隙,如此設個圈套借刀殺人,正如青塵在寶相寺除去另兩堂堂主的手段如出一轍······”
崔成拍桌而起,說道:“是了!我爹被害定是林青塵設計的圈套。白蓮教收租斂利,欲謀算我府上的生意,見我爹不肯服就,林青塵就設下了此毒計!哇······啊啊······可惡!該死!”崔成氣得跺腳,恨得咬牙。
林天鴻忽然鼻子抽動,說道:“什麼味?你身上帶了什麼香囊嗎?”
崔成說道:“小時候常帶,這些年何曾帶過?嗨?你還有心思問這個?”崔成對林天鴻的心生旁騖不禁埋怨。
林天鴻一愣,警覺說道:“不好!有人放毒!”忙掩住口鼻,望向窗紙。窗紙完好無損,又查尋門縫,只見貼近地面的一角有兩點星火閃動,燃出一縷藍煙,若非有意相尋,絕不易察覺。林天鴻一步跨上去踩滅火星,只聽門外傳來兩聲響動,似有人逃跑。他開門追了出去,只見不遠處一個黑衣人被薛剛一掌擊倒在地。
那黑衣人掙扎著轉過身來,驚恐地說道:“是你!你沒瘋?”
薛剛說道:“我當然沒瘋!”補上一刀,結果了那人性命。
崔成搶上前去,抱住薛剛肩頭,激動地說道:“薛叔叔,你是裝瘋的,你沒事!”
薛剛點頭,說道:“我沒事!公子,我可算等到你回來了!”
林天鴻扯下那黑衣人面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