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一笑,拍了拍寧採臣的肩膀,說道:「但我是真的有事情,確實不能久留。」
「信你個鬼!」
「還不是嫌棄人家是個男人。」
「就是,要換個妹子,我不信你走這麼快!」
「前邊的幾個傢伙,收起你們那齷齪的念頭,我老公怎麼會是那種人!」
直播間內的吐槽,寧採臣不得而知,只聽鍾離這話語,不似作假的模樣,方才放下心來,笑道:「鍾兄果非常人也,只可惜沒有帶酒,不然今夜你我二人把酒言歡,豈不痛快?」
聽此,鍾離亦是笑道:「不可惜,這不是酒麼?」
說罷,便翻手取出了一壇血戰酒來,交到寧採臣手中。
「這……」
見此,寧採臣也是呆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追著鍾離的腳步進入寺廟大殿,連聲問道:「鍾兄,你還會法術?」
「戲法而已。」
鍾離搖了搖頭,掃過這破敗的大殿,又望了一眼那被人撞碎的窗臺,沒有再說什麼,動手便收拾了起來。
見此,寧採臣雖然好奇,但也不好多問,只能強壓心思,在旁幫起手來,很快便清出了一處空地,又將四周的破爛木料拾起,堆成一堆篝火點燃,將這寺中的黑暗與寒冷驅逐出去。
隨後,寧採臣將身後背著的書笈放下,取出一個小心包好的小包,坐在火堆邊,向鍾離說道:「鍾兄,我這還有一塊饅頭,雖然硬了些,但用火烤烤,應當還能下嚥,若是不嫌棄,你我一人一半如何?」
說著,便將那包裹開啟,取出一塊硬邦邦的饅頭,又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個大小適中的木棍,穿起饅頭烤了起來。
見此,鍾離沒有拒絕,盤坐在一旁,眺望著寺外,眼中神情不斷變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寧採臣探了過來,舉著那被烤得有些黑黃的饅頭,不好意思地說道:「窮酸書生,囊中羞澀,只能請鍾兄你吃個饅頭了。」
鍾離一笑,將那饅頭撕下一半,放入口中,隨即點頭,說道:「味道不錯。」
「鍾兄莫要取笑我了。」
寧採臣俊秀的臉面一紅,將剩下的饅頭取了下來,一點點的撕下品嘗,看來還頗為不捨。
「……」
「兄dei,太誇張了吧?」
「真正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主播,你就別逗人家了,快那點吃的出來吧!」
看寧採臣那寒酸模樣,直播間內的觀眾又是好笑,又是可憐,終不忍心的捅起了鍾離。
見此,鍾離也是一笑,將上一次那妖牛鬼剩下的一支牛腿取了出來,向寧採臣說道:「方才你請我,現在我請你,有酒有肉,正好!」
「這……」
看著那一塊半扇豬肉大小的牛腿骨肉,寧採臣又是愣住了,連手裡的饅頭掉了也不知覺,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呆呆的望著鍾離,問道:「鍾兄,你當真不是神仙?」
「修仙大佬!」
「感覺人生觀正在崩塌!」
「主播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主播,能不能也請我吃,人家可以嚶嚶嚶!」
直播間內嬉鬧不斷,鍾離也不理會,只向寧採臣,笑道:「其實神也好,仙也罷,都只是稱呼罷了,與人並沒有多少區別,你若是真的想要學武,那必須先學會兩件事情,敬而不畏,知而不畏!」
「敬而不畏?」
「知而不畏?」
寧採臣喃喃一聲,隨即凜然,向鍾離拱手說道:「鍾兄良言,採臣受教了!」
鍾離一笑,一邊炙烤著那妖牛腿,一邊向寧採臣說道:「寧兄,能否與我說說,現今這世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