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隨我走走?”李玄點點頭,跟著柔姑娘出了屋子。
二人穿過園落,沿著石階緩緩往莊內最高大的屋子走去。一路走著,李玄暗暗觀察,見適才自己病臥的園子名曰:香藏園。先前柳枝說山莊內沒有男賓客住宿的客房,而且自己病臥時住在竹姊姊的屋舍。看來這處香藏園是八極太和陣中八位姊姊下榻之處。
李玄見柔姑娘走在自己前面,雖然足下徐徐緩緩,不急不躁,其實行走的極快。他望著她如雪的白髮,暗道:“早先見她還是髮絲烏黑,如今是何原因讓她幾日內頭髮變白了?”
柔姑娘自然不知李玄正在端詳琢磨自己的頭髮為何會變白如雪。她走到石階折轉平臺,緩緩轉身問道:“你是個很能沉住氣的年輕人!自入山莊至今,你心中難道沒有疑問麼?”
李玄聞言,嘆道:“疑問當然有,而且很多。但若您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無用。倘若您要解惑,我縱然不問,您也會告訴我您說,要我陪您走走,難道不是給我解惑麼?”
柔姑娘聽了,微笑著點點頭道:“你很聰明,推斷確實很準。來吧!你跟著我到那屋,一切自解。”她說著,指了指前面不遠處那幢最高大的屋子,神色變的凝重,淡淡道:“世事無常,卻有輪迴。李公子,你信不信宿命,信不信冥冥自有天命?”李玄微微一怔,不知話中含義,正思謀著如何回答,見柔姑娘已飄飄似仙地拾級而去。
推開高大的屋門,李玄見陳設極其簡樸素雅的屋內,除了日常使用的座椅茶具外,並無什麼異處。正微微失望著,卻被迎面牆上掛著一副奇漢鬥盤龍的設色畫軸深深吸引住了。畫中是形貌古拙的奇漢手持雙劍,縱然身被捲雲帶雨的蒼龍困住,仍勇而鬥之。
柔姑娘見李玄看得入神,問道:“你懂畫麼?”李玄微微搖了搖頭道:“晚輩談不上懂畫,只是略知皮毛。”柔姑娘道:“其實,越是似懂非懂之人,越能看出不凡之處。你大可放言品評一下。”李玄沉吟道:“品評談不上不過晚輩覺得畫中奇漢若還在世上,必是不世奇人。你看他與龍相鬥,起縱飛躍,無論精神氣質或出手招式,卓然不群,豈不正是宗師風範!”柔姑娘輕輕嘆道:“你的眼光確實精準。畫中之人正是位不凡人物,而且此圖亦是作畫者按當時情景,以如鉤如戟如利劍之絕妙手法,將其森然險惡之勢,以及不屈不撓之傲然精神給完美呈現了出來。”
李玄點點頭,待細細看了落款,不由訝異。原來這幅畫竟出自南朝盛名已久的大畫家張僧繇之筆。柔姑娘見李玄訝異的表情,淡淡一笑道:“圖中之人,其實是本莊第一代莊主石飛揚祖師。”沒等李玄應聲,她又道:“本莊自第一代莊主建莊以來,已歷經三代,而我只能勉強算是第四代。”李玄道:“祖師?第一代莊主是您”柔姑娘淡淡道:“直系尊親。”見李玄點點頭,這才指著屋角一張楠竹桌子道:“這些話待會再說。你看那些物什是否是你的?”李玄順著柔姑娘所指方向,見楠竹桌子上擺著一封信、一枚銅牌,以及兩柄形貌不同的古劍,不由驚聲道:“這些物什正是我的,它們怎會在這裡啊?”原來桌上擺放的那封信及銅牌正是沈無懼臨終前交給他的物什,而兩柄古劍也正是李玄揹負的鬼泣劍和神舞兵刃。
柔姑娘點點頭道:“既是你的,就物歸原主。”
李玄並沒去將幾件物什收起來,遠遠看了看,問道:“木梳呢是遺失了,還是被蘇姑娘帶走了?”柔姑娘微微笑道:“本來煙丫頭想等你到了這裡之後再將其拿走,但她得到了妹妹的訊息,急著去尋她的訊息,而且她也擔心你不肯將木梳給她,所以便來了個先斬後奏。”李玄聞言哈哈大笑道:“蘇姑娘太小看我了。那木梳本是沈先生的心愛之物,而蘇姑娘正是這心愛之物的主人。她若要帶走,我還會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她呢!好啊,好啊木梳回到她的手中,是物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