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那些怎及的上我的宛娘,日後只得宛娘一個,外頭的應酬都推了,便是推不脫的,也避著那些粉頭,不讓沾了爺的身子,如此宛娘可放心了。”
宛娘原不過是趁機的拖刀計,這會兒也假意迴轉點點頭道:“你應了便好,再有,我在家常日無事,未免寂寞……”梅鶴鳴以為她又要開什麼成衣鋪子,忙哄她:“這會兒都年根底下了,買賣賬目卻要料理,恐不得閒,你且耐著性子些,等過年一開春,我帶你去南邊走走,都道說這青州府富庶,又豈知那江南才是真正一個煙柳繁華的好地方,煙柳如絲,春風和煦,沿河而下,說不盡好景如畫。”
宛娘垂下頭目光閃了閃,心裡暗暗計量,若出得這青州府,也好探探路,此時與他虛與委蛇,待他退去戒心,便是自己脫身之時,倒時便可海闊天空遠遁而去,或得另一番自在天地。
☆、45章
梅鶴鳴打疊起千萬的好話兒;足哄宛娘到起更無果,當夜只得在廂房裡胡亂安置了一宿,真個冷被寒衾,翻來覆去,整宿都沒睡踏實。
次日一大早就過來宛娘這邊,誰知宛娘卻把裡間的門緊緊閉了;梅鶴鳴又吃了個閉門羹;覷著隔扇門上糊的明紗;隱約可見裡頭帳幔低垂,暖香輕透;越發連個聲兒都沒有。
吳婆子親捧了茶進來;小聲回道:“昨兒夜裡爺一走;奶奶就收拾著睡了,把這扇門閉了,屋裡半個人不讓留,通通趕了出來,倒不知這一天功夫,這性子怎就變個樣兒。”
梅鶴鳴略沉吟半晌,問她:“昨兒誰跟奶奶出去的,叫去外頭爺有話詢。”一時小云進來,梅鶴鳴坐在當間的太師椅上問她:“昨兒奶奶都去了何處?可遇上過什麼人,你一一據實稟來,若有半句虛言,仔細你的小命。”
小云一聽,唬的不行,忙跪下道:“奶奶昨兒只在小花園裡轉了轉,瞧牆邊一枝梅花開的甚好,便在那邊粉牆的廊凳上坐了一會兒,並未遇過什麼人,也不曾搭話。”正說著,忽聽裡頭有響動。
梅鶴鳴站起來,揮揮手讓小云下去,自己進了裡頭,只見裡間的門這才開了,梅鶴鳴邁步進去,宛娘已經起身穿妥衣裳,坐在妝臺邊上讓吳婆子梳頭髮。
梅鶴鳴走過去,覷著她的神情溫聲兒道:“昨兒宛娘可好狠的心腸,把爺關在門外巴巴凍了半日,晚間又不讓進屋,白等爺在西廂裡安置了,想那西廂平日哪有人睡,冷清清沒個人氣,爺這一宿通沒閤眼,至天明過來,宛娘把門還閉了,便是昨兒爺做的有些差,宛娘也該大人大量才是,這是要惱爺幾日呢,殊不知,這嫉可非婦人之德,乃是七出之罪。”
宛娘一聽,忽然冷笑一聲道:“嫉非婦人之德七出之罪,跟宛娘有何干系,宛娘既不是你什麼正經婦人,也犯不上你的七出之罪,公子趕是忘了,我是王家人,跟你梅府挨不上邊。”
梅鶴鳴還道說昨兒她服軟迴轉了,這事便揭過去,倒不成想,宛娘這兒跟他置著氣呢,說的話竟是沒個好聲氣,性子上來臉色陡變,定定端詳她半晌道:“宛娘這是有意跟爺為難了,合著,昨兒爺說的話全餵了狗,你倒是半句沒聽入耳去,莫仗著爺寵你,就越發使喚起性子,說下大天來,不過一個唱的粉頭罷了,什麼大不了,莫說爺沒梳攏她,便是梳攏了納到這兒來,宛娘敢攔住爺不成。”
吳婆子一見這勢頭不好,還說昨兒個好了,怎的一大早又成了這樣,有心勸卻又不敢上前,心裡不禁暗暗埋怨宛娘,怎就非得鬧個沒完,如今誰家不是這麼過,慢說宛娘還不是公子的正經妻妾,便是正經妻妾,難道攔得住男人在外吃酒應酬找粉頭,便是爺再納了十七八個,誰又能管的了,這不是有好日子不過,非上趕著尋彆扭嗎。
宛娘哪會不知梅鶴鳴什麼人,昨兒個說了那些話哄騙與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