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來莊子,宛娘卻該如何?
心裡正替宛娘著急呢,就見外頭她兒子來祿兒一頭撞進來,忙一把揪住他,小聲問:“你怎回來了?爺呢?”
來祿兒哪有不知她孃的心思,呵呵一笑道:“要我說,娘少替奶奶擔心吧,兒子這麼瞧著,奶奶比旁人都強呢,別看對爺冷淡淡的,可爺就是放不開,這不,在外頭這半個月,脾氣可燥了,瞧什麼都不順眼,我們幾個可都瞅著眼色小心伺候著呢,就怕撞上去捱了爺的板子,知道爺惦記著奶奶,偏沒人敢提,白等那日周都監跟爺吃酒,說城南王家巷裡有個好宅子閒了,要尋買主呢,爺忙著就趕去瞧了,兒子也跟去了,可真是個好宅子,傢伙什兒也體面,當日便過了房契,讓人收拾了幾日,到了今兒才算萬事妥帖了,這不讓我來接奶奶過去呢,且讓我跟娘說,旁的物事也不用都收了,橫豎開了春還得搬回來,就把身邊現用的東西收拾了帶去,若還缺什麼在城裡也得置辦,只奶奶身子弱,昨兒又落了雪,特特囑咐讓娘給奶奶穿裹的嚴實些,別凍著了。”
吳婆子一聽,一顆心才算放下了,這話兒,最終還是依了奶奶,不進府,卻在青州城裡,新置辦了個宅子,心裡也不禁暗暗納罕,爺對宛娘著實上心,明明心裡惱了,還巴巴的惦記著接去。
忙趕著進去給宛娘回話,細細說了,見宛娘還一副不怎歡喜的模樣,不禁勸道:“爺如今做到這些,殊為不易,奶奶聽老奴一句,見了爺,好生說兩句暖心暖情的話兒,爺一歡喜,還不更疼奶奶了。”
宛娘其實更樂意在城外住著,她可沒想這麼跟梅鶴鳴過下去,本來還以為,這一次梅鶴鳴把她丟下了,等過些日子,或許便可脫身出去,不想梅鶴鳴卻又讓人接她去青州城裡,另置了一個宅子安頓她。
有心不去,吳婆子已經麻利的指揮著幾個丫頭婆子已經收拾起來,從裡間拿出一件羽緞狐狸毛裡的斗篷,給她披在身上,扶著她就往外走。
宛娘無法兒知道自己如何也擰不過梅鶴鳴,只得出去,到了莊子外上了馬車,馬車的空間頗大,吳婆子跟著坐上來,把添了炭的手爐遞給她,小聲囑咐她:“一會兒見了爺,可別再使性子了。”宛娘知道吳婆子是好意,不好拂逆她,微微點了點頭。
來祿兒去接的時候已經落了晚,待宛娘收拾進城,到了王家巷的宅子大門口,已是掌燈時分,雪落的越發大,簌簌的從天上落下,仿似亂瓊飛濺,早有人報給了梅鶴鳴,馬車一停下,吳婆子先下車,轉手來扶宛娘,卻爺已經繞過來,便躬身立在一旁。
梅鶴鳴伸手過去,扶著宛娘下車,迎著雪光打量宛娘,見裡面仍是家常的襖裙,只外頭罩了一件狐狸毛的斗篷,卻是豔豔的羽緞大紅,風帽罩在頭上,邊上一圈雪白的狐狸毛,映著玉似的一張小臉兒,越顯得眉眼兒清秀,怎生的那麼好看,大手一和,把宛孃的小手攥在掌中,湊近她耳邊低聲道:“這些日子,可想爺了不曾,爺可是好生惦念宛娘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先更六千,算補上了唄!!
☆、41晉江獨家首發
宛娘不慣人前跟梅鶴鳴親近,略退了一步;不想地上積了一層薄雪未及的清掃;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踉蹌便往前撲去;正是梅鶴鳴處;被梅鶴鳴伸手接過去,把她攬抱在懷裡,呵呵笑了幾聲道:“看來宛娘也惦念爺了,爺很是歡喜,且進去瞧瞧,這宅子可還如意嗎?”說話兒,牽著她的手進了裡頭。
這宅子要比清河縣錢家衚衕的大上許多;廊簷屋脊;層層棟棟,在沉沉暮色中數不清幾進院落,拐進二門粉壁卻是一好齊整的院兒,院中植梅,映著廊前紅燈,虯枝伸展頗具風骨。
梅鶴鳴見她站定在廊前一株梅樹下不動勁兒,不禁笑道:“如今落了晚能瞧見什麼?況這株梅還未打苞,有甚意思,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