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昏花,哪還有什麼主意,忙著過去把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褪下來塞給了差官央告:“差官老爺行行好,先容我這二郎瞧瞧病吧!若這麼拿了人去,可不命都沒了。”
差人拿了好處,過來跟劉二劉三道:“雖是□,若鬧出人命也是麻煩,你二人暫且消停些,過後讓他家陪些銀錢也就是了。”
劉二劉三早就膩煩了家裡的婦人,又不是個正經來路,也沒生下一男半女,成日還勾三搭四的,就著這個機會正好處置了,至於王二郎,得罪了梅公子還想有好,留他半條命,都算他的造化了。
總歸二郎沒被衙門帶走,幾個街坊鄰居七手八腳抬著去了壽春堂,周郎中瞧了搖搖頭道:“便是能保住命,以後也成了個廢人。”
王婆子一聽扯著嗓子指天指地的嚎哭,被人勸住了,送了家來,周郎中手下的藥童抓了藥,一併送去了王家,周郎中不禁搖搖頭,剛回了自己看診的屋子,就見一個機靈體面的小廝立在屋裡。
周郎中以為他是瞧病,便問:“哪裡不好?”隨喜兒嘿嘿一笑道:“老先生,小子我哪兒都不好。”周郎中一愣,這可不是找茬來了,隨喜兒忽湊近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周郎中忙下座客氣的道:“原是梅公子家裡的人,失敬失敬。”隨喜擺擺手道:“得了,弄這些虛
頭巴腦的作甚?辦好了我們爺的差事,有你的大好處。”“這……”周郎中不免有些猶豫,在清河縣這個地兒,呆了不少年,卻賺下了個不差的名聲,雖貪財,卻也沒用藥傷過人命。
隨喜兒見他猶豫,臉一扳道:“怎麼著?周郎中還為難了?”周郎中咬咬牙:“不為難,不為難……”又小聲打聽道:“不知梅公子跟王家可有什麼仇?”
隨喜嗤一聲樂了:“他家也配,沒你什麼事兒,別窮打聽……”說著從腰裡的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扔在案頭,扭身走了。
周郎中不禁暗暗嘆氣,這可真是狗仗人勢,梅公子身邊的一個使喚小子都這麼神氣,收起那錠銀子,細一琢磨,也沒讓自己下什麼毒藥,不過就是不讓給治好了,這還不容易,王二郎那個傷勢,若是不好生用藥,出不去三個月定然去見閻王,說不準跟他那個癆病哥弄個前後腳兒,這王家可真不長眼,怎麼就得罪了梅公子這位爺……
☆、7
有話既長,無話既短,自打王二郎出事兒,不覺一月有餘,卻說王二郎這傷勢,養了一個月也不見起色,藥不知吃了多少,人是一天比一天不成了,王婆子問了周郎中,周郎中只道:“這傷了陽根,好不好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王婆子便是急也沒法兒。
先開頭宛娘還疑心是姓梅的使的手段,可過後幾日瞧瞧沒動靜,又琢磨,或許是碰巧了,宛娘現如今是寧可相信不是梅鶴鳴行的事,如果是梅鶴鳴的手段,那個男人就太可怕了。
他怎麼知道王二郎跟后街的劉家的寡婦有了□,即便知道,怎的那麼巧就讓劉家兩個漢子捉了個正著,打得還剩下一口氣,這陰損狠厲的手段,令宛娘不寒而慄,故此,宛娘寧可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王二郎抬回家之後,王婆子怕宛娘記著舊恨,在藥裡頭使壞,遂撐著病體起來操持著給二郎熬藥,可她本來有了春秋,且有病在身不得歇養,加上一氣一急,哪兒撐得住,不過幾日就起不來炕了,家裡家外的倒都指望了宛娘一人。
徐明珠哪裡,前兩日派人來取做成的衣裳,話裡話外的跟宛娘說梅鶴鳴去了青州,宛娘也才暗暗鬆了口氣,潛意識裡有些怕梅鶴鳴,一開始宛娘還有些忐忑,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倒是真放了心,想來梅鶴鳴妻妾成群,哪還有功夫惦記她這麼個平常婦人,那日不過興致一來,輕浮挑逗幾句罷了,遂認真計算起以後的日子來。
如今王大郎還剩下幾口氣,王二郎也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