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學生不明白。”
“大長公主天資聰慧,同您的母后孝元后一樣,冰雪聰明,心思玲瓏剔透,怎麼會不明白老臣的話呢?”並沒有被我的話糊弄過去,顏太傅依舊笑著開口。
我抬起頭,故作痴傻的看著他,蹙起了眉頭,彷彿在用力思考他的話語。
“大長公主懂得藏拙是好事,可寶玉即使被頑石包裹,終有一天還是會顯露出來!”顏太傅說著,捧著手中的書本,站起了身來。
我仰著臉佯裝懵懂的看著他,心中卻在暗暗驚到,母后說的沒錯,太學殿的顏太傅果然不是一般人。
榮經三朝,不結黨不營私,只守著太學一殿,做了三朝的太傅,教育皇室宗族,說是痴傻,也卻是看得最透徹。
權傾朝野又如何,樹大枝高,到處虎視眈眈,各路人士都想著怎麼去掰倒一番。
位於朝堂之上,卻能脫俗世外,閒雲野鶴一般,這才高人。
然而,此刻卻不是敬佩的時候,我也跟著站起了身來,全身充滿了警惕,心中卻在盤算著這顏行知到底是哪路的人馬。
“長公主莫要驚慌,老臣一向性情散漫,不問朝堂之事,只隨心性而來,老臣只是愛憐公主之才,專為公主指點迷津而來!”
冷不丁,身邊的顏太傅又開了口,我心中一驚,暗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我再怎麼裝也逃不過有五十年道行的文化老頭。
猜著我所想,見我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顏太傅這才滿意的笑出了聲來,爽朗的聲音迴盪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格外的坦坦蕩蕩。
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下巴灰色的鬍鬚也在輕微的顫動,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許多。
窗外那繾綣帶著熱度的光輝灑在了我們的身上,將顏太傅臉上那深淺不一的皺紋照得一清二楚,可他大笑的姿態就像一隻昂著首的仙鶴,那般脫離世俗之氣。
是的,這樣一個人,我的確是敬重的,可作為一個被嘲諷的物件,我內心卻是極其不滿。
可顏太傅總能第一時間感受到我的情緒,他停了笑,滿臉慈祥的低下頭看著我,“在太學殿,前前後後老臣教育過上百個宗室世家子弟,然而,讓老臣印象最深刻的就屬長公主您了。”
我抬起頭,有些愣松得望著他這般愛憐的目光,這世界上,會用如此目光看我的,除了母后,再無第二人了。
“為什麼?”我不解,仰著臉問他。
然而,顏太傅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夾著書本站在殿外,瞧見已經站起身來的阿桃的身影,笑著催促道:“長公主若想回去趕緊回去,若是被文博士瞧見了,又要拉您去練琴了!”
我這才恍過神,一聽文博士的名字,立馬嚇得匆匆跑下臺階,直直奔向了阿桃的身邊。
大概我此生與琴犯衝,第一次被文博士拉過去撫琴,便生生被琴絃劃破了四個指頭,然而文博士卻道我學琴極有天賦,總想逮著我好好教習一番,之後,每每遇見文博士,我總要趕緊繞道而行。
“怎麼今日這麼久?”阿桃看著我過來,有些不安的詢問道。
“太傅給我補習了功課!”我仰著頭糯聲回答。
阿桃卻是有些心疼,“公主將來不用考狀元,太傅將公主逼得太緊了!”
我笑了笑,任由她拉著我的手,離開太學殿的時候,我回了頭,顏太傅還站在太學殿的大門口,身後是漆了紅漆的硃紅色的大門,他藏青色的臣服被映襯的格外醒目。
☆、深井冰口口二六
我笑了笑,任由她拉著我的手,離開太學殿的時候,我回了頭,顏太傅還站在太學殿的大門口,身後是漆了紅漆的硃紅色的大門,他藏青色的臣服被映襯的格外醒目。
回到寶華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