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這個惡果也應該由他們自己去品嚐。登禹,我和軍座都老了,29軍的將來還得靠你,你一定要保重啊!——對了,這份檔案除了我、軍座和歐陽雲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流了一會眼淚,趙登禹漸漸冷靜下來,然後他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為什麼軍部會選擇和歐陽雲合作而不是直接下令給自己,他問道:“難道你們認為我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會顧慮個人感情嗎?要是這樣的話,當吃馮長官出兵雄縣,我只需要坐等看熱鬧就好了。”
又是一個秦德純無法回答的問題,因為他總不能說,那時我們已經不相信你了。
趙登禹也隱約猜到了答案,他說:“這也就罷了,可是怎麼能讓吉星文回37師當師長,這樣一來,37師不是間接的又給歐陽雲了嗎?”
“因為歐陽雲答應每年給我們這個數的軍費,”秦德純攤開了右手。
“五十萬?”
“不,是五百萬。”
“五百萬?!天啊,當初少帥撥給我們的建軍軍費也不過五十萬?”趙登禹張大了嘴巴,他幾要懷疑歐陽雲這話是不是逛語了。
“現錢只有兩百萬,其它三百萬全部以軍備抵充。我是管軍需處的,察哈爾一年的收入只有這個數字的一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權當將37師給賣掉好了。”
“我們29軍的老牌勁旅啊!”趙登禹搖頭嘆息著,雖然明知道從生意角度來說,已方其實是賺了,可是這畢竟是一支軍隊哪,還有察哈爾那麼大的地盤!
第二章鷹崖山的故事(二)
旺直夫的一槍直接擊穿了楚天歌的左肺,如果再往右偏離兩寸的話,那就會擊中楚天歌的心臟,用水紅袖的話說:那就是神仙來了也沒得救了。
肺部開了天窗,其要命和危險程度可想而知,試想一下,口鼻在呼哧呼哧的吸收著氧氣呢,可是進到肺裡卻全部從槍口給漏了——而身體得不到氧氣,其結果可想而知;創口的淤血順著氣管上湧,動輒就將氣管給堵住了,讓休克中的楚天歌隨時隨刻都會憋死過去。
臉頰上的傷口讓楚天歌本來稜角分明的臉龐看起來有些猙獰,使得水香每次一看見他的臉胃裡的食物就開始翻江倒海的折騰,然後,她便不得不跑出去,扶著牆壁一陣劇烈的嘔吐,直到嘔出清水心裡才舒服一些。
正因為自己這樣強烈的反應,水香越發佩服自己的小姐和長官了。作為鷹崖山上坐第二把交椅的水紅袖,一向以愛乾淨出名的人,不僅沒有她這些反應,而且,自己都要她服侍的人,現在竟然為一個大男人擦身子、翻身,喂他吃一些流質食物。經常會出現的情況是,楚天歌氣管被噎住了,他劇烈而毫無知覺的咳嗽起來,然後,剛剛含到嘴裡的食物就狂噴出來,動輒噴水紅袖一身一臉。
實在看不下去了,水香問水紅袖:“小姐,你這是何苦呢,這個人,連蔣神醫都說了,就是能夠活過來也是個殘廢,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人家了?”
水紅袖不理她,這個時候多半會讓她去打水,或者支她去做其它事情,而等水香將兌好的溫水端進來,就會發現自家小姐坐在床前的几子上,雙手托腮,痴痴的看著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小姐不可救藥了,”她心中暗歎,然後就開始替水紅袖擔憂起來——攤上這樣一個男人,那女人的一輩子算是毀了。
“小妹,你怎麼回事?就算他是殺鬼子的好漢,你救他回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何必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如此大費周折?平時我手下的兄弟請我說情想來後山你都不許,現在可好,弄了個外人回來,竟然當自家漢子一樣服侍上了,你不是出去一趟,傻了吧?!”半個多月以後,水紅袖的大哥水紅天從前山自家營地前來看她,如是說道。
兄妹倆是滄州人,家裡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