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司焱……&rdo;她低低的喚他。
&ldo;……&rdo;他閉著眼,沒有回話。
&ldo;司焱,你看,太陽出來了……你別睡著,好不好?&rdo;晚吟的嗓音哽咽起來,她哭著懇求他。
不要睡著……
不能睡著……
&ldo;求你了……你睜開眼看看……&rdo;
&ldo;看到了。&rdo;花司焱睜開眼來。目光從陽光緩緩往下移,落在半山腰上,他喘息了下,很努力很辛苦的抬手,&ldo;你看那……&rdo;
晚吟放眼看過去,半山腰上漫山遍野全是幼苗期的向日葵。
璀璨的晨曦氤氳下來,漫山遍野的翠綠,映照著那點點金黃。離得遠遠的,晚吟彷彿都能看到花盤上的露珠兒。
恍惚間,想起和他訂婚的那日,大清早被他帶進花房的一幕……
那時的他說,將來,她的幸福,由他守護……
年輕、朝氣的年輕面龐,彷彿還近在眼前,可是,這一刻,身邊的他,卻已經虛弱到彷彿隨時都會離開。
&ldo;美嗎?&rdo;他輕輕的問。
&ldo;嗯。好美……&rdo;
&ldo;只可惜,我等不到它們的花期了……&rdo;他的聲音,越發的輕了。
每一個字,都像在用力撕扯著晚吟的心。好痛……好痛……
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怕話尚未出口,眼淚就已經跌落。
&ldo;以後……是不是看到向日葵,你都會想起我?&rdo;花司焱靠在她肩上,抓過她的手,摁在胸口。
他的心跳,好虛弱,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他的手,也冰涼刺骨,像是沒有溫度……
晚吟咬住顫抖的唇,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收住哽咽聲。
&ldo;就算……見不到向日葵……我也會想你……&rdo;
他握著她的手,稍稍鬆了一些。
心一驚,晚吟驚惶的纏住他的手指。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說話,也越來越費力,&ldo;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太陽花的花語嗎?&rdo;
&ldo;……記得。&rdo;她點頭,&ldo;堅韌,向陽……我會做到的……以後,我會變得很堅強……&rdo;
他長久的停頓,好久好久……
晚吟不敢吵他,只能絕望的抓著他的手,感受著他越來越弱的心跳。
周圍,變得好安靜,死一樣的寂靜。
鳥兒的叫聲,開始在林子裡嘰嘰喳喳的響起。
半晌……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一樣長久,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ldo;晚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