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一驚,與悠言對望一眼,跟原先的老師是打過招呼的,知道悠言情況特殊,課前跑豁免,平日只做些強度不大的體育運動。
這老師初來乍到,卻還不知道。
Susan忙道:“老師,她身體底子不是很好,這跑步——”
“哪來這麼多話,有些女生就愛拿喬,都是讓家裡嬌慣了的,還不快去!”老師眉眼一沉,冷冷揮了揮手。
Susan正要辯駁幾句,悠言趕緊按住了她,上前低聲道:“老師,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事無不可對人言。要說什麼就在這裡說。”
“是啊。有什麼不能當大家面說的?平時就沒見你怎麼運動。”女生裡,有幾個人出聲道。
悠言一窒,卻見同室的許晴和靳小蟲也一臉疑惑的望向她。
忙推了推Susan,低聲道:“跑。我慢慢跑,沒關係的。”
Susan蹙眉,搖搖頭,卻見悠言眉眼堅決,咬了咬牙,“言,多跑三圈,你不一定能行,不舒服立刻停下來知道嗎?”
捏了捏好友的手,悠言點點頭。
“你們還磨蹭什麼?別的同學都開始了。”老師低斥道。
有多久沒有在陽光下奔跑過,灑過汗。
只是,真的高估了自己。
耳朵,只聽得微微呼嘯的風聲,還有自己愈加沉重的呼吸聲,心跳,越來越快,眼前,一陣狹黑暈眩。
這樣的自己,和廢物有什麼二樣,又怎麼去愛一個人。
所有同學都已歸隊。背後,異樣的目光,刺眼。
苦笑,咬牙,加快了腳步。
另一隅。
籃板下,老師在示範一些上籃的技巧。
“顧夜白,你看那邊。”林子晏趁機低聲道。
高大的男子神色如常,一雙眸淡淡掃視著老師的動作,絲毫沒有理會來自前列的低喧。
旁邊卻傳來譏誚的笑聲。
“喂,你說外語系那女生是被罰跑步嗎?”
“被罰也是活該,哪有人這樣跑的,跑步?我看只有頭一圈她是用跑的,這幾圈,爬還差不多。我是老師,肯定要再罰幾圈。”
“你這小子真缺德,你沒看她臉色白得像鬼。”
“我管她是鬼是怪,又不是周懷安那美人。”
“說完了嗎?”
原來那兩個男生也只是小聲說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語氣雖淡,聲音卻恰如其分蓋住了二人的話語。
老師也停下了手下的動作,只詫異的看向末排那個戴著厚重鏡框的男生,印象中,這人很冷漠,平日並不多話。
是誰在喊她?
好像是Susan的聲音。聽不清,耳邊,只有風聲,急促的喘息聲,還有失序的心跳聲。
鼻子一酸,只想去尋那抹身影。
為什麼不見了?
眼前一黑,身/子慢慢歪下。
耳邊是突然凌亂了的女生的尖叫。
苦笑,手胡亂往旁邊一捉。
不是,想象中的虛空。
不是。
手被握進了一隻溫暖的大手中。
隨即,身子被人緊緊摟過。
淡淡的香樟薄荷氣息繚繞。
心裡一緊,腦袋驟然空白,忍著撫上心口的衝動,微微開啟了眼睛。
入目處,是日思夜想的男人的臉。
曜石般的重瞳。
此時,瞳裡的一抹焦慮卻洩露了男子的情緒,不再是沉靜若海。
“顧夜白。”
管不住委屈,淚水,掙脫了束縛。
“哪裡不舒服?”男人的手指撫上她的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