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樅兩弟兄這才記了起來,律法有規定,如果子告父,不論是非過錯,都要先鞭笞十大板,以正風氣。
也就是因為方才塗知府一直對他們兩個異常和氣,讓他們壓根就沒有想起這樁事。
也許本來他也不想打他們的,可是沒有料到的是,顧望一來,義正辭嚴,便將他的氣焰給壓了下去。這樣一來,他的怒氣沒有地方發洩,自然便要尋找好欺負的人了。
而現在,除了顧樅兩兄弟,還有什麼人長得更像「出氣包」?
兩人現在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可惜已經遲了,一板接一板的板子用力落到了他們的身上。還沒有五下,兩個人就暈了過去。
顧望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被行刑。現在見到他們暈了過去,嘆息一聲,搖搖頭,終於離開了公堂。
只是他也沒有辦法回去,出了衙門拐了個彎,便被人帶到了牢房。
顧茗知道,顧望這一次被帶到衙門,絕對不是因為他做了見義勇為的好事要去被嘉獎。相反,這一趟,只怕是非常的兇險。
即使是像張書鈞那樣的厲害人物,進了詔獄後,也是屍骨無存,更何況顧望?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
雖然她已經下了大本錢,讓那些衙(一)(本讀(小說)ybdu役的態度溫和了不少,但是,她知道,這並不能高枕無憂。
至少,她沒有辦法填滿衙役們背後的那個人的胃口。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句普普通通的話後面,隱藏著多少家破人亡的斑斑血淚。「十萬兩」,即使是對揚州的鉅富鹽商,也不能算是一個小錢。
更何況,對那些普通人家呢?
要有多少個家庭妻離子散、天各一方,這當官的,才能夠替自己湊足十萬兩雪花銀?
而現在汝南的這位父母官塗知府,很明顯,並不是那種愛民如子的好官員。
所以,每個落到他手裡的人,只怕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上幾層皮,才能脫身了。
顧茗擔心,如果自己貿然去送禮,只怕送掉的,就是顧望的性命,還有自己的一生。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現在她就是去找能夠幫到她的人。
那個人,叫餘欽。
他幫過她很多,多到她這輩子簡直無以為報,但是,事到臨頭,除了他,顧茗卻發現,還真不知道能夠去找誰來幫忙。
戴著帷帽,她一路急行,向著幾個街口外的餘欽餘商兩個人暫住的那個院子而去。
然而,到了之後,她的心卻是一涼。
「兩個餘公子是外出遊玩了嗎?」丁香見顧茗的臉色難看,趕緊寬慰她道。
顧茗搖搖頭:「不會。」如果是外出遊玩,那家裡肯定會留有人,怎麼會從外面掛上這麼個大鎖?
他們是去了哪裡了?難道是又在哪裡打聽到了哪個厲害的名醫?
明明上幾次他們外出不管是去哪裡,都會提前跟她打個招呼的,可是這次為什麼一言不發、一走了之?
顧茗非常的疑惑,也非常的迷茫。
像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去找誰幫忙?
茫然地回到了家裡,看看時間,又趕緊收拾了東西,去了趟牢獄。衙門雖然將人關起來了,可是卻是不負責飲食的。
想要吃東西,那就得家人送過去。
不然,那就只能餓肚子。牢裡甚至連水都不會準備。
顧茗帶著食水到了牢裡,見到了顧望。還好,雖然人被關著,但是精神還算是不錯。
那幾個衙役果然幫了忙,沒有將顧望關到那塞了幾十個人的大間,而是讓他單獨佔了一個小間。雖然很小,但是收拾得還算是乾淨。
看著身後幾個倨傲的牢子,顧茗當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