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與他周旋的耐心,我出言打斷道:&ldo;你也別再遮掩修飾,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我猜得對不對,相信你自己心裡清楚。所以就別廢話,直奔主題吧!&rdo;說到這兒,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ldo;我這次過來,是要跟你談條件的。&rdo;
宋磊聞言挑了挑眉,語氣疑惑道:&ldo;什麼條件?&rdo;
見他沒有再扯開話題,我鬆了口氣,趕忙開口道:&ldo;你們從開始就是奔著我去的,因為這件事的物件如果換做唐生,其過程的長度和難度都要比物件是我要高很多。所以現在,唐生幫我頂替了大部分的指控的場面,肯定是你們不願意見到的。我可以主動出面自己承擔所有罪責,前提是,你們需要保證,不再為難唐生。我就這樣一個條件,能不能做到?&rdo;
宋磊聽完眯眼盯了我幾秒,不知道想到什麼,變了一臉無奈地搖著頭說道:&ldo;你既然能猜到我父親參與了這件事,怎麼就沒想到,這些不是我能決定的。&rdo;說到這兒,他站了起來,身後的獄警見狀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轉身之際,他拿著話筒斜睨著我補充道:&ldo;你找錯人了,別再來探監了,沒有用的。&rdo;
說完他也沒等我回應便&ldo;啪&rdo;地一聲掛了電話,眼看著他走到門邊,就要將其開啟離去,我當即狠下了心,對著話筒大聲地吼道:&ldo;我知道你最初做的那些事,是因為另一個人,若你還是不同意,我保證拖著跟我們一起遭殃!到時候魚死網破,你自己看著辦吧!&rdo;
說完我瞥了他一眼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決絕而堅定地向外走去,最後一眼,我終於看到他眼裡的驚慌。我鬆了口氣,不只因為消了心中最後的疑慮,更因為在我那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耳中便又響起了連綿不絕的轟鳴,將話說完,已是極限。
這次耳鳴許久未好,出了監獄的大門,我有些難耐地蹲在路邊,勉力忍受著腦袋中傳來的一陣陣鈍痛。夏日的陽光大多數時候都是熱烈的,唯獨傍晚,因渲染了雲層而顯得繾綣。熬過了最初頭疼帶來的噁心,我終於也感到好受了些,撐起身來向前慢吞吞地走了幾步,確定了身體還算正常,我才加快了腳步。
監獄附近一般人煙稀少,我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路,才看到一個公車站,之前,連一個路過的計程車甚至是私家車都沒看到。因還有事需要到市區去辦,我這一路上又急又怕,到了便也難以避免地出了一身的汗。停下後,我扶著欄杆忍不住喘氣,大病一場,到底身體還是變差了。想到當初實習的那幾年,有一次電梯壞了,我和另一個女醫師扛著一個近兩百斤的病人,一口氣爬了六樓,都沒見有多累,這會兒稍稍多走了些路,竟就成了這樣。
想到這兒我暗自苦笑起來,這時放在褲兜裡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立馬沒有猶豫地將起接起,放到了耳邊後,我才意識到,此時耳鳴還在持續,我並不能聽到對方所說的話。嘆了口氣,我沒怎麼猶豫地將其掛掉,轉而很快地發了條資訊過去。
回復在兩分鐘後過來,內容是一連串的英文,發件人,署名di。這是我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朋友,由於種種機緣巧合,留學的三年,不管是研究還是實習,我與他都被分在同一個小組。也是因為這樣長時間的相處,像我這麼一個完全不參與社交的人,也難得地交了一個外國朋友。
di算不上是一個活潑的人,為人也算耿直,說話做事簡單直接,不會饒彎子。大概也就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我才會在決定不出國的第一時間,想到了將周女士的事,託付給他來辦。這樣的事,交給第三方其實並不好辦,所以也虧得他性格直接,我的拜託沒有費多少口舌。
傳來的簡訊告訴我,他已經和負責實驗管理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