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坐,再拒絕,就生分了。”
論霸氣,林黛玉哪裡是贏杏兒的對手,聽她這麼一說,只好眨了眨眼睛,走了過去。
心裡卻好生奇怪,咦,環兒,還是駙馬哩……
贏杏兒讓一丫頭另搬了一張椅子放到她一邊,笑道:“就不讓你往主座上坐了,那是給駙馬留的,若不接見外客,我也不常坐……
咱們家裡人口眾多,雖然駙馬極不喜凡俗世禮的約束,咱們也不好太講究尊卑。
可有些大規矩,總還是要守的,不然,日後麻煩事更多。”
林黛玉乾巴巴的笑了笑,俏生生的眼睛又眨了眨,她也不是很懂呢……
贏杏兒見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林黛玉笑道:“怪道他最喜歡你,果然是可愛之人……”
說罷,她不看林黛玉有些尷尬的臉,似終於想起了還有薛家母女,轉頭看向薛姨媽,道:“薛王氏,你們也坐吧,坐。”指著堂下客座上的楠木交椅道。
薛姨媽和薛寶釵兩人不知怎麼說話,她們完全沒有應付天家貴女的經驗,只好聽從指派,坐了下去。
待她們坐下後,贏杏兒臉上的笑容斂去,沉聲道:“薛王氏,你可知本宮今日招你前來,所為何事?”
贏杏兒公主的氣派端出來,天家威嚴漸顯,薛姨媽哪裡還坐的住,心中害怕,忙起身道:“民婦不知。”
贏杏兒冷哼一聲,肅然道:“你兒子薛蟠,國喪期間,行為不端,打著駙馬的名頭,在平康坊狂賭爛嫖,為非作歹,連累駙馬聲名掃地,著實可惡!”
“啊!”
此言一出,薛姨媽一聽事關她的命根子薛蟠,顫聲驚呼一聲,腿一軟,就跪倒在地,落下淚來,道:“公主,孽子他……孽子他……”
薛姨媽一跪,薛寶釵自然不能坐了,也跟著跪下,心中滿滿都是憋屈……
若贏杏兒只是以大秦公主的身份來訓話,她還能跪的自然些,畢竟禮數使然。
可是,贏杏兒卻分明拿出寧國大婦的派頭,在指派薛蟠的不是,這讓薛寶釵心裡極為不舒服……
贏杏兒明亮的眼睛在薛寶釵面上掃了一眼後,嘴角彎起一抹微笑,先轉頭對林黛玉道:“妹妹坐啊……”
林黛玉糾結道:“可是姨媽……”
贏杏兒搖頭道:“妹妹你不知此中輕重,如今駙馬聖眷深厚,有陛下護著,自然沒人敢尋他的不是。
但萬一他再與陛下吵架……到時,朝中御史定然會以今日之事,彈劾駙馬家門不肅,對大行皇帝不敬之罪。
此罪可大可小,真論起來,奪爵下獄都有可能,前朝並非沒有先例……”
“啊!”
林黛玉驚呼一聲,掩住口,眼神驚慌。
贏杏兒見她站著不坐,也不強求,再看向堂下跪著的薛姨媽,聲音愈發冷清,道:“若只如此,本宮也不會招你過府問話。
駙馬視你若長輩,本宮也不好以國禮強加你身。
可是,你可知,薛蟠在外面還多有妄言。
說甚前夜若非賈環放陛下一馬,今日大明宮龍椅上坐著的就是別人……
薛王氏,你薛家到底是怎麼教誨家族子弟的?
這種罪可抄家滅族之言,他也敢說出口?
你薛家不怕死不要緊,卻不要連累我賈家!!
當真混賬之極!!”
贏杏兒一番厲斥,險些沒將薛姨媽唬暈過去。
可是,薛寶釵此刻心裡卻也恨不起來了。
因為她知道,這不是贏杏兒故意發作她們母女倆。
是她哥哥薛蟠,真的做過這些混賬事。
今日晌午之時,薛蟠還拿這些話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