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取藥引,割下可汗人頭,還一把火燒了大半龍城,立下蓋世奇功的賈環,是他們當之無愧的精神領袖。
誰要再敢在他們面前說他們紈絝是廢物,他們能打嘴巴抽人!
而後理直氣壯的問:寧國侯賈環是不是紈絝?
誰敢不承認那位爺是大秦最大的紈絝?
可又有哪個敢說他是廢物?
因此,一個個都以寧侯門下走狗自稱,且以之為傲。
都中往西北路做買賣的商號數不勝數,這些無法無天的衙內們,連鎮國公府牛家的商隊都敢攔下來勒索,唯有打著賈家的雲字號旗幟的商隊,他們從不勒索。
而薛寶琴一行人中,雖然薛寶琴女扮男裝,可那些衙內們又不是瞎子。
更何況,別說是女扮男裝,就是真要是個男的,長成了這般禍國殃民範兒,換個人家,他們也不介意超友誼一把。
可是因為她是賈環的人,他們非但不敢騷擾,反而待之愈發畢恭畢敬,並在心裡讚佩不已。
果然,也只他們心中的精神領袖,才配擁有這等人間絕色。
而連這等人間絕色,也只能被動打發出來公幹……
不愧是他們紈絝界的祖宗啊!
心懷崇拜之下,這些坐地虎們遇到了薛寶琴一行人,非但不勒索為難,還會主動護送一程。
有敢叨擾的喇咕惡霸,上去就是一通棍棒,打個半死。
只求賈家的人回京後能往賈環處帶個話,讓他知道在遙遠的地方,他還有一干紈絝信徒……
這些都是薛寶琴一路被人敬著後,摸不著頭腦,使人打聽到的。
此刻聽董明月說出,便樂不可支。
賈環訕訕一笑,他並不覺得這有多光榮……
乾咳了兩聲後,道:“琴姐姐,日子不短了,該回京了。再往西,愈發熱了,乾燥酷熱的緊,你寶釵姐姐和姨媽都擔心的緊。一會兒大軍就要出征了,我打發幾個人,護你回京吧?”
薛寶琴聞言,咬了咬朱唇,然後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滿是期盼的看著賈環,道:“環哥兒,我還不想回京……我想,我想同你……們,一起去戰場上看看。”
賈環聞言一怔,隨即好笑道:“琴姐姐,你開什麼玩笑?那可是戰場!屍山血海的,看了保管做噩夢。”
薛寶琴盈盈的看著賈環,輕聲道:“我並不怕呢,前些年,我隨家父去過垓下,去過官渡,還去過赤壁古戰場……聽家父講過四面楚歌之戰,曹袁官渡之戰和周郎赤壁之戰。
看著古地,遙想當年,總盼著有生之年,能親眼目睹一番真正的大戰,方不負那些見聞。
還請三弟成全!”
說著,屈膝福下。
其實,她不是不懂事。
若只她一個女子,她再怎樣想去見識一下,也絕不會開這個口,讓賈環為難。
可是,如今不還有一個董明月嗎?
縱然明白這點,賈環還是頗為頭疼,道:“琴姐姐,這軍中沒有車轎訓騾,也不能有這些。你這……”
薛寶琴抿嘴笑道:“環哥兒,我也會騎馬的。一路西行,有些隘口險地,車馬騾轎難進,我便與眾人騎馬而行。”
董明月在一旁開口道:“會騎馬就行,正好能同我做個伴。”
董明月雖從未與薛寶琴單獨照過面,可也見過一兩次。
往日裡對這個顏色極佳的女孩子還沒什麼印象,可這會兒,卻多了幾分好感。
世道禮法,女子本當足不出戶。
別說是騎馬,就連出遠門時,都要老老實實的在車馬騾轎中待好,窗簾封閉,不能讓人看了去。
像薛寶琴這般,自幼起便三山五嶽,四海五湖的到處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