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今天你是走不出去了。”
“哼。”董越環視身旁幾人,輕笑一聲,舉劍對視道:“就憑你這幾個?”
“怎麼了”董越根本就不甘寂寞,見董越輕視自己,手中的一杆畫戟如流星攬月一般,疾馳刺向董越。閻行不動武則已。動武確實少有敵手,雖然他這個年齡已經很久未曾拔刀,但兵刃相磕,卻因拔刀過慢,並沒有格擋開閻行的兵刃。
董越腳步被逼迫的一退。
“碰”的一聲,即到董越眼前的畫戟被段煨穩穩地握了個正著。
董越欣慰的回頭看了看段煨。隨即對著身旁的眾將點點頭,冷聲道:“我們撤。”
“不能讓他走。”
“鏘!”
“鏘!”
“鏘!”
事情一切都在賈詡的預料中進展。只剩下最後一擊了。
場面極度混亂下。賈詡高舉雙手。喝道:“擊殺!”
混戰的人們一怔,卻見方才還是極度深沉的董越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而兇手正是段煨。
血淋淋的鮮血沿著段煨手中的劍鋒慢慢滑下,董越心腹極度惱怒的嘶吼著殺向段煨。
“你這個白……眼……狼!”
不等他把話說完。身後便實實的捱了閻行一刀。
時局風雲突變,在董越尚存一息間,賈詡覺得可以讓他死的瞑目,高聲喝道:“我奉諭旨,誅殺董越。今賊首既誅,爾等可願歸降?”
“我奉諭旨,誅殺董越,今賊首既誅,爾等可願歸降?”
雷音陣陣,如九天之外的風雲突變般,讓在場的西涼眾將怔在當場。
……
與此同時,潼關外,響起另外一股聲音。
“撐住,撐住,我們來了,我們終於到了。”
閻忠托起手中的旗幟,吹了吹它的寒意,繃緊的身體有股血液在沸騰,似乎把令旗當做兵刃一般,對準敵人,然後砍下,將自己胸中的鬱結發洩出來。
潼關破,他就前功盡棄。
潼關在,他就沒有白來。
他不怕對手有多少,他日夜兼程,所恐懼的不過是潼關的存亡與否,潼關的守軍還在不,雖然看到潼關下滿地的屍骸,但是潼關還在不在?
戰事能僵持到這個地步,似乎已經不再是什麼客觀條件決定的了,支撐每一個人的就應該是他們僅存的那一點希望。
閻忠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那依舊飄揚的大漢軍旗,自語道:“終於趕上了!”
……
“要破潼關,想也甭想。”
馬超的面前就是那杆鮮紅的帥字旗。順著風向,他彷彿在發誓一般。
幾個字如風、如雨、如電,縈繞在整個潼關上。近在咫尺,半壁殘骸的潼關,在這一刻,似乎牢不可破!
每一個人都被閻行視死如歸的言行打動,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人了。橫穿大漠,五千人封狼居去的霍去病;絕域輕騎,幾十人威震西域的班定遠;馬革裹屍,老猶不懼死的馬伏波!只要大漢有這些人在,大漢就不會亡!
天將傾,誰來挽?
馬岱只覺得天旋地轉,陣陣轟鳴,似乎這天就要塌了下來。
此刻,沒有期待什麼奇蹟,或者援軍,他們知道,希望只握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
大地之上,蒼穹之下。
天塌地陷一般的馬蹄聲開始慢慢響起,直衝雲霄,所有的喊殺聲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湮滅。
混亂中傳來刺耳的號角聲,慢慢地融入漫無天際中,又慢慢地從這漫無天際的嘶吼中穿透而出。
“是什麼聲音?”
馬鐵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