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兩日便能看到援軍。
可是龐德卻注意的是前面的兩個字,輕聲問道:“如果得不到訊息呢?亦或者說,你們所謂的事情沒有辦妥,他會來嗎?”
被龐德這麼一問,眾人怔了怔。
停頓了許久,甚至連夜裡篝火燃燒後的“碎碎”聲都能傳入了他們的耳中後,龐德才轉回身,便要離去。
他對皇甫岑那裡似乎已經消失了信心。
不過未等龐德離去,程銀緊追幾步,甩開掉候選三人。
聞聽身後的風聲,龐德停住腳步。
程銀瞧見龐德停住腳步,輕聲道:“龐將軍,你可以不相信我們,也可以不相信朝廷,甚至連我家大人都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不能不相信馬家兒郎。”
“孟起?”
聽著程銀的回應,龐德的腦海裡閃現出馬超的身影,那是涼州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想著馬超的個性,想著馬超的心氣,龐德由不得地嘆一聲,道:“是啊,我怎麼忘了孟起!”
見龐德如此回應,程銀終於鬆了口氣。雖然馬家軍的戰力不強,但龐德是他們現在唯一的支柱,而且這些日子走下來,他們都清晰的看出馬騰對龐德的倚重,龐德文武雙全,他們四人自是大大不如。正因為如此,這種時刻不能少了龐德的決心。
瞧著重拾信念的龐德,程銀點了點頭,他還沒有蠢到同龐德全盤托出,並沒有因為龐德的緊張而有任何表明心跡的話語。因為他知道,這一切,終究還沒有定下來。
這馬家軍到底值不值得皇甫岑去救!
……
“父親。”韓成懷抱頭盔,一身戎裝的走向正在對著篝火凝思的韓遂喊道:“父親,此時夜深人靜,風聲又大,正是我軍偷襲他們之時。”
說這話的韓成一臉興奮、喜悅,這幾日行事頗為對他的心思,酒宴之上殺了馬騰、王國、王琦,他便親手斬了王琦的腦袋,之後又收編了王國的隊伍,就連走脫的龐德帶領的馬家軍都被他打得節節敗退,整個形勢異常的好!
盯著漸漸滅掉的篝火,突然被風一吹,星火又大了許多後,韓遂才開口回應道:“成兒,看到沒有?”
“什麼?”
韓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韓遂的用心良苦。
“這星星之火雖然要被熄滅,但它在沒有完全堙沒之時,也就是看似已經灰飛煙滅之時,它內部依舊可以燙的人退縮。”
“呃。”
“而這星火就好像是馬騰的軍隊。”韓遂有些惆悵,雖然他基本上已經掌控了整個涼州叛軍,逃跑的也只不過是一個龐德而已,但從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到眼前的王國、馬騰之死都讓他感慨萬分。“你這一去,偷襲不成,還有可能會被他們吃掉。馬家軍內畢竟尚有龐令明啊!”
說話間,韓遂瞧見遠處行來的閻行,話音變得越來越小。
從遠處而來的閻行正巧聽到韓遂那後半句話,聽見“龐德”兩個字,閻行整個臉都冰了起來,他甚至都可以感覺到來自韓遂無聲的諷刺。畢竟當日對付龐德是由自己來辦,而四個人,卻也唯獨走了龐德一人。
所以,閻行的腳步變得異常沉重,湊到韓遂身旁後,輕聲回應道:“主公。”
“你來了。”韓遂依舊錶現平淡的回問道:“各軍傷亡如何?”
“不大。”
閻行回道。
他剛剛說完,一旁的韓成冷哼一聲,道:“自然不大,由我領軍能大得了嗎?”說完,亦是嘲笑的看向閻行,冷哼道:“當然,如果當日不是有人放走了龐德,我也立不了這些功勞,說起來,還是要託某人的福啊!”
一句反話,閻行同韓遂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們不是新怒於色的人,他們二人早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