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需要動用。”沮授說完後,覺得有些讓人奇異誤解,隨即淡淡地補充一句道:“我怕知道的人太多,反而打草驚蛇,還是要暗中進行,待事情水落石出後,在動手不遲。”
“是。”
黃忠點了點頭。
沮授抬頭補充道:“而且要快,天子已經出洛陽了。”
“這麼快?”
其實一點都不快,天子從動身在洛陽就呆了不止兩個月,要不是及近年關,天子的屬官或許還不會讓天子啟程。
不過,這一切對黃忠來說確實有些快,大家都在等待的皇甫岑還沒有趕來,誰也不能保證,他到底會不會來?如果沒有皇甫岑,假如……營口戰敗,那麼對他們來說,那將無疑是巨大的危機。
兩個人很矛盾,即要擔憂營口戰事,還要時刻探查河間附近有什麼人有異動。
“麴義那裡來訊息沒有?”
黃忠繼續問道。
沮授同樣搖搖頭。
“河東、平城兩地也沒有訊息?”
沮授轉回頭道:“只有麴義帶軍南下。如不出意外,他們都在等我們這裡的訊息,眼下只有摸清楚對手的底,我們才更好著手解決。現在我們唯一的重心便是要察覺出誰會動手?怎麼策劃的?”
黃忠點頭,道:“雖然沒有痕跡,卻在冀州境內,發現很多異常的衙役。”
“異常?”
沮授一驚,隨即轉回身盯著黃忠,現在每一條線索都有可能會是他們的救命的稻草。
“嗯。”
“怎麼異常法?”
“他們經常三五結夥,同去州府之內的酒肆飲酒,行為舉止,頗不像尋常衙役、郡國兵,反倒是能在他們的身上察覺一些江湖草莽氣。”
“你確定?”
“確定。”
黃忠無比自信的回應兩個字。他久在荊襄之地,年近四十才投軍,在這之前,黃忠也是他口中的江湖草莽之中的一員,對他們的習性,自然瞭解。
“好。”沮授抬頭,對著黃忠道:“就從他們那裡查起,我也藉助家世暗中滲透到刺史府邸。”
哪裡來的江湖草莽,縱然上位官員喜好重義節的俠士,但卻不可能錄用在府。
而且,真正的江湖草莽也絕不習慣同他們一起生存。唯一能夠解釋通的便是,有人召集他們,希望借用他們的豪情,辦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眼下,見不得人的事情,還能有什麼?如無意外,便是賈詡擔憂的事情。
沮授敲定主意,同黃忠商議定後,兩人便快速的消失在庭院之中。
……
剛剛從合肥王那裡回來,又處理完王芬手上這兩萬兵馬問題,許攸誰都沒有帶,隻身趕往一處破舊道場。
冀州是太平道的發源中心,在這裡隨處可見已經被官府摧毀的道場。
許攸小心翼翼,腳步輕攆,藉著月光,悄悄的閃進一間看起來不像有人居住的屋子內。
月華灑落。
兩個人影在窗欞上投映過來。
許攸抬頭凝望,道:“我要見你們的頭領。”
那個人影很謹慎的掃了眼破舊的道場,見許攸身後絕對沒有跟著人,而且也絕無其他可疑的痕跡後,輕輕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許攸摸了摸自己兩撇八字鬍,奸笑了幾下。
許攸是何人,年近三十,都沒有入仕,這些年,他就混跡草莽之中,對太平道的訊息不能說是瞭如指掌,但能夠短時間內聚集三百遊俠混入刺史府,又能聯絡合肥王、袁隗等人,便是一個魚目混雜的人物,見面前這人推脫,許攸冷聲道:“我要見你們的統領,我知道這裡是冀州太平道的聚會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