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太平道特有的方式,張婕兒走了條很少有人穿行的路程。剛剛進入冀州境內,便瞧見從遠處而來一匹快馬。
身旁的兩個黑山小帥孫輕、王當一眼便瞧見面前來騎,沒有太多辨別,便轉回身道:“少主,是我們在冀州的太平道兄弟!”
“籲!”
張婕兒勒住馬韁,戰馬不停徘徊,凝望從遠及近的那匹探報。
孫輕、王當戒備。
那探馬也瞧見了孫輕、王當幾人,馬速減慢。
張婕兒衝著孫輕點了點頭,孫輕上前交換了一下太平道的道語,那探報才確認面前這人正是道眾兄弟。
“敢問可是哪一部兄弟?”
王當指了指張婕兒,道:“此乃少主!”
“少主?”那探報一怔,隨即跪伏在地,開口道:“少主在上,冀州道徒見過少主。”
“送與哪裡的探報?”
張婕兒開口問了問。
“正是送與少主的探報。”
“我的?”
張婕兒一怔,自己剛剛奪得黑山兵權,天下太平道應該沒有人知道此事吧,為什麼會有自己的探報的呢?
那探報把手中的信箋遞交到一旁的王當手中。
王當把探報交到張婕兒的手中。
張婕兒開啟探報,細細凝視片刻,卻終於發現面前這封探報之中透漏的資訊,停滯了片刻後,張婕兒表情凝重抬頭凝望河間府方向許久後,才恍惚後,對著王當道:“跟著他,去往黑山,務必把這封探報交到於毒、郭太的手中,讓他們即可發兵,一路上要潛行隱藏,我會隨時聯絡他們,辦完事情後來冀州太平道匯合處找我。”
見張婕兒語速急切,王當不敢怠慢,收好張婕兒遞過來的信箋,手一招,那探報上前,兩人飛身上馬,便往原路趕回。
孫輕上前,道:“少主,我們何往?”
“冀州太平道場!”
張婕兒輕輕的回應了一聲,現在她已經全部清楚,這封信箋之上正是許攸來冀州太平道場所說的事情,張婕兒冥思苦想,就等著有內應前來相助,否則單以天子劉宏身旁的封諝,根本不太可能掌握全部形成,尤其是冀州河間府的訊息,那裡有多少守備,又招募了多少士兵。現在出現了一個許攸,自然讓張婕兒心驚不已,如果信箋之上所說是真,那麼自己狙擊天子劉宏的把握就更多了幾分把握,這一石二鳥的計劃也近乎完美。
不過,張婕兒讓於毒出兵,便已經對許攸信任無疑,雖然他從未見到許攸其人。
不論如何,張婕兒很清楚一件事情,於毒都要出兵配合。
至於許攸如何同她商量,她總要謀劃一番。
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確實讓張婕兒欣喜不已。
……
管亥萬萬沒有想到,他派出去的探刺會被對方發現個正著。而且還被人放了回來,這對管亥就是一種羞辱。不過短暫的憤怒後,管亥便回覆了最初的鎮定,因為他很清楚,面前的敵人很不簡單。
五原、雁門、平城等地,河東不足打勝的訊息已經穿透了整個北地。打贏幷州匈奴的並不是久負盛名的白馬義從,而是默默無聞的河東步卒,這對管亥來說無疑是種很難以接受的概念。
河東步卒?
一直默默無聞的步兵,竟然可以把天生馬背上的民族幾站打垮,緊緊用的是步卒。
這對誰來說都是種驚訝。
大漢步卒克輕騎,不是沒有,也一向很多,但那大多數都是邊軍,尤屬涼州熟悉羌斗的步卒為甚,身居三輔之地的河東竟然有如此勁旅,讓管亥等人自然無法理解。
他當然不清楚,河東這些年收攏流民,用麴義宗族為頭領,自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