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此生活一場的目的。
“咔”的一聲,皇甫岑把手中的環首刀狠狠地插入面前的土城上,夜風拂過,長刀發出陣陣鏗鏘,似乎明瞭皇甫岑此時的心境。
“還在想魏攸的事?”
邋遢潦倒的酒鬼戲志才嘴角掛著一絲心酸的苦笑,這場大仗打得太長了,雖然昌黎城下,八百白馬義從大破敵軍,可終究是退不了敵,人數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多了。
皇甫岑慢慢轉回身,盯著戲志才,問道。
“你不是休息去了嗎?”
“你都沒有去,我為什麼要去?”
戲志才反問,其實他想說,在這樣的戰事面前,誰能安穩的睡著。
“也是,你我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
皇甫岑自嘲的點點頭。
“哎,再說魏攸的事情呢,別扯亂話題好不?”
戲志才扳了扳臉色,故作堅持的問道。
“哦?”皇甫岑裝作似有所悟的點點頭,然後笑道:“你都猜到了什麼?”
“魏攸,能猜到什麼,現在的遼東如果出事,只能是烏丸。”
“沒錯,你猜對了。就如今天前你在遼東說過的話一樣,檀石槐來昌黎城是尋找蘇僕延的。”
“蘇僕延?遼東烏丸大人?”
“沒錯,只可惜他的手下太過囂張跋扈,還沒有見到蘇僕延,便被我這個不速之客給攪黃了。”
“攪黃?”戲志才輕哼一嗓子,呢喃道:“不是攪黃,你是要了他檀石槐的命。”
“不是我要的。”
皇甫岑否定道。
“不是你,難道是我?”
看著無賴的戲志才,皇甫岑搖搖頭,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
“天命,不可逆!”
“死於天?你這個說法還真是稀奇。”戲志才笑笑,然後低聲道:“不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怎麼樣,蘇僕延還沒有笨到投靠咱們吧?”
“沒有,是魏攸自己的心意。”
“看得出來,他是個好人。”戲志才抬頭望了望城下的屍體,日頭有些久了,發出一股惡臭,捂住鼻子,問道:“怎麼,你想動手?”
“如果不動手,我們有機會打贏這場戰役嗎?”
皇甫岑辛酸的反問道。
“可以期待朝廷的援軍嗎?”
其實說出這話的戲志才一點都沒有把希望覬覦朝廷之上。
“朝廷?哼。”皇甫岑繼續問道:“如果可以,就不會有涼州三明瞭。咱們的命運不同檀石槐,是要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也好。”戲志才點頭,回道:“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
皇甫岑沒有隱瞞,把時間告訴了戲志才。
“什麼!”
戲志才大驚失色,動手快是好事,只不過皇甫岑掩飾的太真了,剛剛才聽說蘇僕延的事情,剛剛讓人休息,轉瞬之間就要動手。不過,這樣也好,自己都沒有看出來,別說蘇僕延,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皇甫岑會趁半夜動手。在剛剛率領白馬義從打贏這場戰役後就對城內的不安因素動起手。
“明日將是大戰。”
皇甫岑用另外一句話解答了戲志才的驚訝,沒錯,明日也許將是一場無休止的大戰,他皇甫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管理蘇僕延的事情。也許魏攸能穩住蘇僕延一時,但絕對不能當做一種辦法。
“想好怎麼善後沒有?”
“內鬥。只有內鬥才是最好的答案。不僅魏攸相助,貪至王已經有意投靠我們。”
皇甫岑給出更好的答案,蘇僕延手下第一大部落,貪至王歸心,誅殺了蘇僕延,也不該有什麼大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