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佳皓低沉地自言自語:“別讓我想起來我還是個中國人!”
晚上,錢佳皓正伏在炕桌上寫東西,突然,外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錢佳皓頭也沒抬:“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小魚兒捧著個偌大的包袱,輕手輕腳走了進來。錢佳皓抬頭見是她,打了個愣:“你?你來幹嗎?”
“看你這兩天都沒回家,怕你在這兒吃不好,娘讓我給你帶的。”說著,小魚兒將包袱放在炕上解了起來。
錢佳皓看著她解了一層又一層,裡三層外三層,小魚兒終於解完了,裡面是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砂鍋。小魚兒掀開鍋蓋,燉雞的香氣四溢位來:“還熱著呢,趕快趁熱吃吧!”
“我已經吃過飯了。”說完,他衝外面喊道,“張三。”
勤務兵張三應聲跑了進來。
“把這雞拿到炊事班去,加棵白菜,大鍋煮了給大夥分。”
勤務兵張三看看沙鍋,又看看站在一邊的小魚兒,沒敢動手。
錢佳皓繼續低頭伏案工作:“快點!”
“是!”張三抱起沙鍋跑了。
第十三章 自相殘殺(5)
小魚兒委屈地站著,錢佳皓根本沒有再抬頭看她。
“你這見天的忙著不回家,要不我搬過來住?也好伺候你。”
“用不著!你回去吧。”
“我要這麼回去,娘又該說我了。”
“我媽那邊我會跟她解釋的,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你要是怕耽誤公事,我就把吃的端到門口,讓你的兵給你帶進來。”
錢佳皓不耐煩地說道:“我說了你以後不用再來了!聽不懂嗎?”
小魚兒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我說你是我未婚妻,因為那天如果我不那麼說的話,日本人不會放過你的。你救過我一次,我欠著你的情,當時只好那麼說……別當真。”
“天地都拜過了,難道你一句話就什麼都不作數了嗎?”
“那是為了幹掉上官睿,拿辦喜事來掩人耳目……對不住你了!”
“拜過天地,我就已經是你的人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可以一輩子不見我,但你永遠是我男人!”
錢佳皓站起身:“小魚兒,你還小,還是個清清白白的人。犯不上跟著我把自己糟蹋了。我是壞人,徹頭徹尾的壞人!我這輩子已經能看到頭了,你犯不上跟著我一起往死路上奔!”
小魚兒跪倒在地上,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腿上:“我不懂這麼多,我只知道你是我男人,唯一的男人!”
錢佳皓一把推開她,大步走了出去。錢佳皓大步走到操場中央喊道:“張三。”
張三應聲跑來。
“傳我的命令,以後她再來,一概說我不在!不許她進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
晨曦的陽光從樹枝的縫隙投撒進來,白朗帶著孫打鐵和戲子溜達到了空地上。
“說啥事,要躲到這老遠的地方?”孫打鐵問道。
“剛才殺虎口邊上的堡壘戶來送信,說上官睿和胡二皮死了。”白朗說道。
“咋死的?”戲子問道。
“說是讓白朗帶著武工隊給掏了窩子。”
戲子和孫打鐵都笑了。
“假的折騰得這麼厲害,咱們真的要再不露一臉,人家就快忘了八路是誰了。最近閒得皮都癢癢了,索性,咱過去給他來個臥龍弔孝!”
戲子有些猶豫:“團長怕是不應吧?”
白朗不耐煩道:“團長不是到區上開會去了嗎,這一來一回起碼就得三五天。足夠咱們把事辦了,神不知鬼不覺。如果將來動靜大了,傢伙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