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右掌輕輕一削,宛如刀鋒。她將這束用掌緣割下來的青絲,小心的放在白雪先前遞給她擦淚的手絹裡,仔細的疊好,然後送到白雪面前,說道:“這手絹是她的,你一直收著,裡面的頭髮是我的,你接過後或是收著,或是隨手丟了,都由著你了。”
白雪長長的嘆了一口,接過小心的放入懷裡,貼身藏著。
餘歌見他收好,才厲聲道:“白雪,陽春,你我三人從此恩義兩絕,若是誰日後還有一絲餘情,便如那束青絲,一刀兩斷,不得好死。”
“歌兒……”白雪失聲道:“你……”
餘歌再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一提身子,縱身躍出殿門,那守著殿門的黃華想要阻擋,卻被白雪伸手攔下了。
“白雪!你和她永遠也不會在一起,你去吧,你去了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伴隨著那瘋狂的話語和撕裂的笑聲,餘歌的身子早已消逝在秋夜裡。
斯人依依,餘音嫋嫋。
“阿夢,你說,你姐姐被關在哪裡了?”
“姐姐,她被關在一個世上最可怕最可怕的地方。。。。。”
“你說吧。”
“在天路的盡頭。”
“什麼意思?”
“丹霞夾明月,華星出雲間。此時會有一條孤獨的路,通往天際,有寂寞唱歌,歌唱寂寞。只有到了那裡的人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地方。”
聲音隔了很久才重新響起,男人緩緩說:“阿夢,我們走。”
“姐夫,我們去哪?”
“就去那孤獨之路的盡頭,看一看寂寞。”
“好。”
十七歲那年的雨季
今天一個朋友。。。。
說是朋友,用朋友兩個字來形容她,我自己覺得好陌生。
但是陌生這堵牆早已在很久很久之前砌上了。
她扣扣我說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找我聊天。
日期是7月27日,我到了7月30日才看見這條資訊。
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很久沒上扣扣了,我甚至很久沒有好好更新了。
聊什麼?我發現自己都沒有了她的號碼。
高中。
我讀的是一所我個人覺得很大學式的高中,很多東西很開,或者我覺得很開。
當然啦,那時候開房的不多。
然後我選的是文科,高二的時候分班了,就認識了她。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寫過這個東西,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條資訊,我心裡很難受,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東西,人真的開始老了,開始慢慢的回憶很多東西。
多少年了,我依然還記得那一天的太陽。
那個馬尾辮,t恤,細慢步子的少女。
人一生不知道會遇上多少人,也不知道會和多少人擁抱上床。
但是少年時,你喜歡上的那個人,無論得到還是沒得到,或許你會記住一輩子。
就好像那些年的沈佳宜。
那時候好像都是蠢物,會做很多現在看來很好笑很丟人很莫名其妙的事情。
真的很丟人。
會默默的幫她整理書桌,會幫她值勤打掃衛生,會做一些很裝逼很傻逼的事情。
如果。。。。。。。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我帶著記憶回去。
現在的我還會這麼做嗎?
現在的我回到十七歲那年,我會成功嗎?
我不知道,有時候我甚至不想知道。
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很認真的發現。
我已經不可能再像從前一般多少年的默默喜歡一個人,多少年的默默看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