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早已軟癱在地,口吐香沫,額頭細密汗珠滲出,滿面痛苦之色,他知道肯定是中了別人計策,心中只盼鳶尾還站著,畢竟他是所有人中武功最高、心思最縝密的一位。
只可惜,紫蘇只看了一眼,他渾身便如掉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冰洞了,鳶尾雖然沒有倒下,可身子也在不自主的顫動,紫蘇知道那是他性子倔強,不肯倒下罷了。
紫蘇心中一片慘然,暗道:“罷了罷了,敵人還未出現,我們便已潰不成軍,還談何對敵?”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兩個光頭微笑著走進來,胖的那個俗家打扮,笑的一臉油膩和虛假,另一個則是身著月白色僧衣,他嘴角帶著一絲出塵的微笑,雖然只是從夜雨中走進來,但看他的氣概,實在不下於狀元郎將赴華林宴的得意。
他的確有資本也有理由得意,任誰能一舉擒獲七葉一枝花中的兩大高手,心中總難免可以得意一番的。
紫蘇認得這兩個人,這兩位都是大人物,大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認得出的。
這兩人自然是空性和杜榮了。
只見空性捻著脖子上的佛珠,先隨意的打量了一番佛殿內的景緻,他也如烏靜靜一般被那四盆花吸引住了。
四盆在濃夜裡優雅的傾吐著幽香的小花,神秘而文雅。
“這是菊花?”空性指著第一盆**道。
杜榮點頭道:“大師眼裡無雙,想必是不會看錯的。”他本來識的花不多,可這菊花總還算是認得的,只是就這麼一件小事,他也不願輕易說一個“是”字,小心謹慎是杜榮這一生能夠成功坐上大當家的寶座的最佳武器,他絕對會銘記在心。
空性原也只是隨口一說,更多是說的自己聽的,並不指望杜榮,他繼續道:“這第二盆嘛。”第二盆是一種酷似百合的莫名花朵,空性說道:“這是鳶尾花,傳說中青年男子遇見心愛的女子,送上一束紫色的鳶尾花,這花便會高歌,唱些情人間最甜蜜的言語。”
“我的憂傷因為你的照耀升起一圈淡淡的光輪。
在你的胸前我已變成會唱歌的鳶尾花。”
他一個和尚,卻說著甜蜜的愛情,委實古怪,不過剛聽過鳶尾那悽婉的愛情故事,再看這種話,你會發現其實鳶尾這個人就是天生為這種花而生的。
空性又講到了第三盆花,這是一種其葉似龍牙而小的花,模樣並不算中土所有,他嘆道:“這是蛇含草,江浙一帶有人也稱五爪金龍,有醫書說並不算花,也有醫家稱其為花,《本經》有云:主驚癇,清熱,解毒。尤其是可解蛇毒,當真是一味好藥。”
杜榮忍不住道:“這花名喚作蛇含草,以蛇為名,乍一聽應該是味毒藥,可為何卻能解蛇毒?”
空性嘆道:“世上面目兇惡之人,往往心底倒也善良,真正的惡人又怎麼會將真面目掛在名字上呢,何況七葉一枝花本全就是好藥,並無一味毒藥。”
空性這話倒也算是至理,只可惜他好像忘了自己本也不能算是好人。
紫蘇聽到空性侃侃而談,冷笑道:“大和尚倒是將惡人看的很透徹,這也難怪,只因你本身也是個卑鄙無恥的的小人!”
空性微微一笑,並不生氣,他觀賞了一番第四盆花後又觀賞了一番紫蘇這人,才笑道:“閣下便是紫蘇,果然是人物其名。”
“哼!”紫蘇冷哼一聲。
杜榮突然輕飄飄的問道:“你說有人為何有椅子不坐,要躺在地上呢?”
烏靜靜的目中已要噴出火來,她恨不得這時候老天爺來個雷電,一把劈死這兩個笑的假惺惺的假和尚。
紫蘇嘆道:難道你莫不聽說過好吃不如餃子,舒服莫如躺著。地上涼快,躺著也舒服,空性大和尚若是喜歡,這地還空寬著,請隨意。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