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中已久的怒氣,終於落了下來。
一道雪亮的閃電撕裂了黝黑的穹蒼。一顆顆雨點珍珠般閃著銀光,然後就變成了一片銀色的光幕,籠罩了黑暗的土地。
就在那道巨大的閃電擊過之後,漆黑的夜撕開了一個裂口,看見就在遠處一座屋瓦上站立著一個黑袍裹住全身的苗條人影。
而在她身後九尺之遙的另一座黑瓦屋頂上,一個擇人而噬的毒蛇模樣的武士靜靜的躲藏著,等待著致命的一擊。
他的裝扮大異於中原所有,藉著那剎那的白光,烏靜靜還是看清楚了一點,他的頭上戴著侍烏帽子,身著一種上衣下裙式服裝,上衣交領,三角形廣袖,胸前繫帶的。腳上內襯足套,外面再穿一雙草鞋。腰間一長一短兩柄奇特窄刃猶如兩條毒蛇盤恆,他一雙血眸中透露出老鼠般的狡詐、駱駝般的忍耐和豹子般的嗜殺。
這是武士的打扮,他是個武士,來自東瀛的武士。
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若不是那一個巨大的閃電,誰也不可能發現他藏在那裡。
雨傾盆,雨勢極大,雨點打在血菊上,洗下一地鮮紅,那歌舞的杜鵑已不知何處。
閃電過後,一切又恢復黑暗。
黑暗中寂靜,在寂靜中等待著爆發。
這一次的爆發必將是驚天動地的。
那聲音緩緩道:“原來我身後真的有人,難怪有股殺氣一直存在,雖然極淡,卻腥臭無比。”
她早已經發現了,若非一直留了幾分心思防著後面,她也不會被陽春一劍刺傷。
殺氣看不見嗅不出也摸不到,可是能感覺得到,就像是一頭豹子能在裡許開外就在風中嗅到血腥時那麼靈敏正確。
殺氣在暴雨中已經越來越強了。
這是一個極詭異而可怕的對手了,正窺伺在暗中等著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知道這個人只要一出手,必定是致命的一擊,她已經受傷了,這一擊很可能是她無法閃避抵擋的。
“讓她走。”這是陽春在說話,他說的話就是命令。
那東瀛武士不答,殺氣不減。
陽春淡淡道:“我已經答應放她走,誰敢傷她,死!”
“轟!”雨幕如魔,殺氣匹練般的往陽春席捲而來。
陽春冷笑一聲,一個飛身迴旋,人已飛到了那間小閣樓的頂端,他將自己完全的暴露在大雨裡,也暴露在那比雨水冰涼無數倍的殺氣中。
“陽春!”那聲音一脫離東瀛武士的殺氣籠罩,立即飛身而去,她只怕再待下去自己可能真要殞身於此,她神功還未大成,實在不能有半點閃失:“一劍之仇必報,不過下次你落在我手裡,我也必會放你一次。”
陽春不答,他甚至沒有瞄一眼她的離去,那個東瀛武士的擊殺物件已經變成了是他,此時的他只覺得自己身處一個冰冷的毒蛇洞窟之中,周遭都是口吐紅杏的三角長蟲。
可是他非但沒有退縮恐懼,精神反而更振奮,他的手冰涼,心卻火一般的炙熱。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刀未出
天地間只積聚了血腥的殺氣,這樣的殺氣凝而不發,藏而不露,但陽春知道只要此人刀式一起,天地間立刻充滿了殺氣,撲面而來,肆無忌憚的殺氣。
刀不出,刀已出。
刀不見,刀已見。
這是驚天動地的一刀,它還未發出,卻已經勢滿蒼穹,籠罩大地。
它猶如一張血盆大口,又如一柄猩紅魔刀,懸掛在陽春的頭頂,隱藏在陽春的頸脖。
陽春整個人已**裸的被這股殺氣包圍,可是他非但沒有退縮恐懼,精神反而更振奮,他的手冰涼,心卻火一般的炙熱。
他等著這個人出手,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