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刻,陳知言硬生生的錯開了唇。
「江戀!!」
男人驚怒交加的聲音響起。
江戀有種報復性的快感,挑釁似的問:「為什麼不敢讓我親?」
男人狼狽不堪,一貫的冷靜消失不見,胸口起伏不定,握住她的肩,用力把人推開。
可濕濡和柔軟的感觸跗骨一般黏在下巴上,清甜的氣息彷彿還在鼻尖縈繞,讓人不由的去貪戀去渴望。
陳知言又驚又怒。
對她的大膽,更是也對自己的卑劣。
「所以,這下你知道了吧?我對你是喜歡還是仰慕?」江戀憤然說著,可轉眼復又難過起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成年,我分的清,你能不能不要質疑我對你的喜歡?」
驚怒之後,整理了一路的情緒被突破,裂開一條縫隙,沉重的內疚感洶湧而來,將男人打的措手不及。
陳知言緊緊抿著唇。
其實違心說這樣的話,非他所願。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喜歡自己。
最初也許可能以為她只是仰慕,可最近幾次接觸下來,她動情的那麼明顯,讓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可恥的是他卻裝作看不懂,像一個小偷一樣,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去貪戀她那純潔而包無保留的喜歡和依戀。
如果她不說破,他可能還要貪戀很久。
無恥禽獸,也不過如此。
可現在他必須喊停了。
陳知言閉了閉眼,低聲說:「對不起。」
江戀眼睛裡的霧氣瞬間上湧,她執拗的沒有眨,帶著哭腔說:「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
陳知言心臟驀地收緊,沉悶的痛感遍佈全身。
狩獵者動了惻隱之心,就逃不過自取滅亡的命運。
這是他自找的。
「江戀,我……」他有些艱難的開口。
猜到他要說出一些會讓她心痛的話,江戀有些慌的打斷他:「我有事想問你。」
緊縮的心臟得到片刻的喘息空間,陳知言點頭:「你說。」
江戀伸手摘下胸針和耳釘,攤在手心遞到陳知言面前,問:「這你送我的聖誕禮物嗎?」
陳知言沉默片刻,點頭承認:「是。」
江戀:「你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陳知言:「你叫我一聲叔叔,我理應送你禮物的。」
「是嗎?」江戀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我也叫秦熠叔叔,他為什麼不送我禮物?」
陳知言抿了抿唇:「我會提醒他補上。」
江戀難過的想哭,強力忍住,繼續問:「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送給我?」
陳知言:「蔣尋給你也是一樣的。」
江戀鼻音濃重:「你明知道是不一樣的……」
男人再次沉默。
江戀沒有再和他兜圈子,直白的問:「你沒有自己給我,是不是因為昨晚看到了我的『男朋友』?」
她把「男朋友」三個字咬的很重。
然後她沒有意外的看到了男人的臉色微變。
她接著說:「你以為馮霽是我男朋友,所以才沒有親自把禮物送我,連車都沒有下就走了,對嗎?」
雖然中間略有出入,但也讓陳知言無法反駁。
他的預設,讓江戀想哭又想笑,她猜的沒錯,他誤會了她和馮霽的關係。
「可是昨晚如果你下車,自己把禮物送我,我就會告訴你,馮霽他並不是我男朋友。」
「他只是為了幫我拒絕別人才假裝是我男朋友的,之前我住院時餘瓊發朋友圈的照片也是鬧著玩的,不是真的。」
陳知言呼吸微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