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戀被他問的心頭一顫。
陳知言讓她到家後給他打電話的,可她因為有些賭氣,一直沒給他打電話。
可她還忍不住暗想,陳知言沒有接到她報平安的訊息,應該會打電話過來問問的吧?
所以她就手機關了開,開了關的,一直心不在焉。
現在被馮霽點出來,江戀有些惱羞成怒,拒不承認:「沒有!」
馮霽挑眉,不怎麼相信的樣子。
江戀怕他繼續問,就敷衍他:「你去唱歌啊,我想聽浮誇,你唱給我聽。」
馮霽「嘖」聲,直接向後一靠,長腿懶懶的攤著,一副無處安放的模樣。
「祖宗,你可真難伺候。」
他人高馬大,靠進雙人沙發裡,直接侵佔了江戀的空間,兩個人的腿不可避免的挨著。
江戀嫌他太擠,上手推他:「你快去。」
馮霽任由她推著,不動彈,說:「那不是有人唱著呢嗎,老子從接到你電話開始就沒閒過,又是找人,又是訂飯店的,你讓我歇會兒不成嗎?」
一般人聽到這話,多少會有些愧疚,但江戀不,她和馮霽太熟了。
他倆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馮霽只比江戀早出生一小時,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正正經經的青梅竹馬。從幼兒園小學一直到高中畢業,兩人都在一個班,也就上了大學之後才分開。
馮霽留在南城的大學,江戀則去了隔壁城市江城。
好在南城和江城離的不算遠,開車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見面很容易。江戀經常回家,不回的時候,馮霽也時常會過去給她送東西,聯絡從沒斷過。
這兩人能熟到什麼程度?雙方家長在他們小的時候還幻想過是不是以後要結個親家,可越長越大,大人們也看出來兩人不像是能處出男女私情的樣子,於是都放棄了,直接把他們當親兄妹看待了。
江戀指使馮霽,已經在長年累月中養成了深入骨髓的習慣,不帶一點客氣的,更不知愧疚為何物。
「哼!」她撅起嘴,和他算起帳來,「請我吃頓飯還累著你了?那天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去哪兒鬼混了?害的我差點就要露宿街頭,讓你來接我,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你知不知道?」
馮霽被她氣笑了。那天他戴耳機打遊戲沒聽見手機響,後來看到未接來電,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直接當騷擾電話無視了。
誰能想到是這祖宗。
而且她跑去北京看演唱會也沒告訴他啊!
不過和江戀講道理沒用,馮霽放棄了,直接問她:「那你露宿街頭了嗎?」
江戀哼了聲說:「當然沒有,幸虧——」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幸虧什麼?」馮霽問。
江戀抿了抿唇,鬼使神差一般,把到了嘴邊的「陳知言」三個字嚥了回去,說:「幸虧我小舅舅在北京啊。」
馮霽「哦」了聲。
小時候他也沒少挨蔣尋收拾過,提起這個大魔頭,兩人都有幾分忌憚。
彼此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閉嘴。
空氣有些安靜。
江戀看著馮霽的眼睛,突然有些心虛。她的事從來不瞞著馮霽的,兩人之間沒有秘密的。
而陳知言,好像成為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秘密。
突如其來的鈴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
江戀沉寂了一個晚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先是愣了下,隨後,還沒看清手機螢幕,一股隱秘的歡喜就從心底噌的冒了出來。
果然!
她就知道!
江戀壓抑著活蹦亂跳的小心臟,沒有立刻去接,故作矜持的等了幾秒,才緩緩把手機拿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