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做人要清楚自己的定位和價值,主家可沒有幫手下報私仇的義務。”
唐戟再次沉默,等了許久,李欽載有些不耐煩了,唐戟才重重地道:“我答應你!我的家仇,自己報!”
李欽載笑了:“是條漢子,等著,過兩日便恢復你的自由。”
說完李欽載頭也不回地離開。
…………
走出大理寺監牢,李欽載向武敏之道謝之後,便打發武敏之離開。
而他站在大理寺門口許久,招手叫來了劉阿四,附在他耳邊密語了幾句,劉阿四領命而去,李欽載則獨自拜訪了大理寺少卿楊德裔。
楊德裔本是司憲大夫,去年不知涉了什麼事,被貶至大理寺少卿,只是降職一級,想必事情不是很嚴重。
李欽載與楊德裔並無私交,但他還是讓大理寺差役遞上了自己的名帖。
大理寺後堂東側的廂房裡,李欽載見到了楊德裔。
楊德裔已五十來歲,五官頗為端正,頜下一縷花白的鬍鬚,更添了幾分正義感,從面相上看,確實適合幹大理寺的活兒,鐵面無私的官兒就該長這模樣。
楊德裔對李欽載的來訪感到很意外,平日裡根本沒有來往,屬於逢年過節連禮物都不送的陌生人。
陌生人突然登門,代表著肯定有事相求,楊德裔的心裡首先便有了幾分戒意。
李欽載進了門,笑吟吟地行晚輩禮,楊德裔也站了起來,急忙謙遜回禮,口稱久仰。
官場的寒暄廢話是必經的程式,若連這點涵養都沒有,也就不配當官了。
於是李欽載跟楊德裔兩人開始無目的地閒聊,從今日的天氣呵呵呵到昨晚的美人兒嘿嘿嘿,從英國公的貴體康健否,到遙祝天子萬壽無疆……
一套廢話說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差不多該說正事了。
李欽載耐著性子幹了大半個時辰的符合社交禮儀的無聊事,說到正事的時候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便懇請從大理寺提個人出來。
楊德裔面帶微笑拒絕。
說半天廢話是因為你和你家爺爺來頭不小,真以為咱倆很熟麼?張嘴就要提人,我這大理寺少卿是許願池裡的王八,誰往池子裡許個願我特麼都得答應?
楊德裔的回答在李欽載的意料之中,能痛快答應才叫有鬼了。
不著急,今日既然登了門,就不能空手而回。
面對長安城曾經臭名昭著的紈絝,楊德裔心裡其實是有些顧忌的,李欽載近年來的事蹟他聽說過太多,這次拒絕了他,很難說這個紈絝會幹出什麼事。
果然,二人又幹熬了小半個時辰後,一名青衣青帽的下人進了屋,附在楊德裔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楊德裔聽完後臉色大變,立馬不滿地瞪著李欽載。
“一聲不吭朝我家送了幾大箱銀錢,李縣侯好大的手筆,呵,想拿我話柄,本官那麼容易就範的嗎?”楊德裔冷笑。
李欽載無辜地眨眼,指了指那名報信的下人,道:“楊少卿為何不問問,禮物是誰送來的?”
楊德裔望向下人,下人訥訥道:“是百騎司雍州掌事,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