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中沒有埋伏阿史那庫合真心中不由微微鬆了口氣,然而當聽斥候說起部落中的情形,心中的怒火卻是瘋狂滋長,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你說什麼?!”
“七王子,阿木扎部落中如今只剩下老弱婦孺,凡是能上馬征戰的男子全部都被自稱‘草原狼王’的馬匪斬殺,部落中的糧食也被他們焚燬殆盡,而部落中的戰馬大部分被敵人搶走,其他的則都被馬匪毀了腿腳,恐怕以後都無法再上得戰場!”
聞聽此言,阿史那庫合真一語不發,打馬即走,時間不長便來到了阿木扎部落。
看著那些痛哭失聲收斂著親人屍骸的婦孺同胞,看著草地上還未完全乾紅的斑駁血跡,看著那依舊燃燒著的灰燼,阿史那庫合真目眥欲裂,只覺胸中怒火熊熊,讓他不自禁地仰首咆哮道起來。
“高興狗賊,滾出來,有種的就與我大戰三百回合,你給我滾出來!”
然而任憑阿史那庫合真聲嘶力竭,草原上只有婦孺的啜泣和那如同冤魂哭訴般的清風的嗚咽。
“七王子,還請您為我們報仇啊!”就在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悽然地哭訴道。
“請七王子為我們報仇!”老嫗身後,倖存的三百餘婦孺紛紛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老人家,你先起來,將事情詳細與我說來。大家放心,我絕不會讓我突厥勇士白白死去!”阿史那庫合真翻身下馬,將那乾枯的老嫗攙扶起來,聲音溫和了少許,只是那雙眸子中的殺意卻是愈發濃郁。
“七王子,就在一個時辰前,突然有一夥馬匪偷襲了我們的部落,殺死了我們的男人,燒了我們的糧食,搶走了我們的戰馬!那些該死的傢伙,毀去了我們的一切,這讓我們怎麼活啊!”
老嫗雙手死死地攥著阿史那庫合真的手臂,咬牙切齒,一臉仇恨怨毒之色,因為情緒激動而用力過大,她雙手的指甲幾乎都刺入了阿史那庫合真的手臂之中。
阿史那庫合真緊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問道:“老人家,我突厥勇士驍勇善戰,而部落中能打仗的男丁應該不下兩百五十人,你們又怎麼會全軍覆沒,而且這裡竟沒有一具敵人的屍首?偷襲者有多少人,他們穿什麼衣服,你可曾記得?”
“那些馬匪有五百人,他們的弓箭和馬術都很好,並不比我們突厥的勇士差!那些人都穿著黑衣,”
說著,老嫗突然看見了阿史那庫合真身後不遠處周國士卒身上的衣服,臉色頓時大變,情緒也變得激動而有些瘋狂,嘶聲大叫道:“就是他們,我認得就是他們,他們和馬匪是一夥的!你們這幫惡狼,還我兒命來!”
說著,老嫗便面目猙獰地向著周國士卒衝去,而在她身後的一干婦孺也是厲聲怒罵著,紛紛拿著兵刃便欲向著周國眾人殺去。
“保護公主!”
負責護送千金公主鑾駕的將領見此情形頓時大驚失色,忙高聲喝道:“保護公主!”
說著,這將軍便當先拔出腰間的佩劍,一臉警惕嚴肅地看著那癲狂的婦孺們,而他身邊的一千士卒則迅速將公主的鑾駕團團圍住,鏗鏘之聲中,雪亮的兵刃上散發出冰冷的殺氣。
“七王子殿下,你們什麼意思?”
見千金公主被圍的密不透風,那周國將領心中鬆了一口氣,但面上的慍色卻是不減分毫,遙看著阿史那庫合真質問道。
“都住手!”
阿史那庫合真暴喝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頓時震懾了眾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或是疑惑,或是驚詫,或是憤怒地看著他。
“七王子,難道你和馬匪是一夥的?”老嫗顯然已經為仇恨失去了理智,渾濁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阿史那庫合真,眼中除了怨恨和憤怒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