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力量再提升一層,爆發第三重勁;武滄瀾被打飛時,陸雲樵也可以停下調息,補上一劍……要讓武滄瀾當場斃命,兩人絕對作得到,只不過,出於種種顧忌,他們都沒有在關鍵一擊上下手。
如果因為這一擊耗力太過,回氣不及,將無法面對之後無良盟友的翻臉。
如果武滄瀾這個威脅被完全消除,雙方沒有後顧之憂,戰鬥可能再無轉圜餘地。
更重要的一點,則是武滄瀾始終扣著一張王牌沒有打出,哪怕是最後受重創被打飛,他都還保留著相當的力量……足以拼個玉石俱焚的最後力量。
在先前的戰鬥中,武滄瀾的力量已被削弱至最低,想要同歸於盡,這是已經不可能了,不管武滄瀾怎樣凝聚最後力量出擊,又或者把心一橫玩自爆,最多隻能令敵人重傷,不至於致命,無論天魔、陸雲樵都有信心能受他一擊而不死,問題是,這裡不是崇尚運動精神的體育會場,旁邊的盟友更不會講基本道義,自己一旦重傷,九成會比武滄瀾死得更快。
更糟糕的是……如果被武滄瀾瀕死反擊打成重傷,面對身旁翻臉的強敵,別說抵抗,只怕連跑都跑不掉,這樣的蠢事,沒人肯幹,所以明明只要有個人肯豁出去,補上一擊,就能真正殺掉武滄瀾,偏偏沒有人動手,令武滄瀾只是敗、只是重傷,卻就是不可能當場死亡。
這一點……天魔與陸雲樵彼此清楚,就連武滄瀾都很明白,所以他重傷飛出時,臉上猶自帶著笑,便是為了這無比可笑的結果……哪怕傷重,自己也賭贏了,在兩強夾擊下,自己仍然沒有死,之前有自己存在,這兩人不可能正面衝突,但當自己這個威脅不再是威脅,這兩人之間的衝突就再難避免。
“我們……”
陸雲樵似乎想說什麼,但話才剛剛出口,就被天魔給截住,“剛才不是說不講廢話,怎麼打垮了皇帝小子,你的廢話就開始多了?”
“……我並不認為這是廢話。”
陸雲樵真正想說的話,其實是“不讓武滄瀾稱心如意的最佳辦法,就是我們現在各走各的,只要我們避免今日在此衝突,武滄瀾的重傷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會變成最蠢的愚行”,但可惜,這句話還沒出口就被拒絕了。
天魔不可能不曉得自己要說什麼,只是他選擇了拒絕,這沒什麼好意外,因為換作是天魔向自己提議,自己也沒有把握就會答應……
“我當年承諾過,要替樓蘭討回血債,以償太陽王將指環相借之德,除此之外,因為你在背後興風作浪,無辜枉死的眾家兄弟,這些帳好多年前就該和你清算了……”
“真有那份實力就動手吧,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好多年前的帳,拖到現在還遲遲不算,你不是無能就是沒種,至於你那些什麼兄弟……老夫沒印象了,嘿,難道你會記得這輩子腳下踩了幾隻螻蟻?剛剛看臺上,你揮手殺了什麼人,全都記得嗎?”
“你果然毫無悔意……算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在一切開始之前,我倒是想問你,如果你我最後就這麼死在武滄瀾手上,你感想如何?甘心嗎?”
別的話,沒法得到天魔的重視,但這一句話,卻讓天魔感興趣了,他思索了十幾秒,看了看武滄瀾消失的方向,道:“你覺得他還有快速痊癒的可能?”
武滄瀾受的傷雖然重,普通人早已斃命,但對於他這樣的絕頂強人,只要沒有當場死亡,休養上一年半載,就可以重振雄風,可是若說要在短時間內,甚至立刻傷愈復出……重創武滄瀾的一擊,是由天魔親自下手,他很清楚那一擊的威力與傷害,正常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快速治癒,即便是不正常的情況下……魔門不是沒有在短時間內強壓傷勢,回覆戰力的密技,可是這樣子回覆的戰力,比原有狀態要弱上幾成,頂多用來逃跑,要戰鬥絕對是送死。